裝一下。
“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林曉培既然有了兩三個月身孕,總該抓緊了吧!
一陣寒風吹過,周默瑟縮了下脖子,說:“好冷啊!”
不知不覺已走到家門口,我解下圍巾,遞還,手指觸碰,冰涼。
周默身體一晃,抱著我。我一怔,欲推脫,卻聽到周默無比疲憊的聲音說:“讓我抱會。”
我覺得溫暖,可是我無法貪戀。不知道是因為這空氣的寒冷,還是想起了林曉培,我的腦子一片清明。我拍拍周默的胳膊,輕聲問:“怎麼了?”
周默鬆開我,笑了笑,說:“喝多了,站不穩。”
我知他開玩笑,卻也不點破。只是看著他揮了揮手,說聲“我走了”,然後轉身離開。路燈下,他的身影,瘦長。
我想著,他似乎還沒有回答我什麼時候結婚!
不過,總歸是不遠了。
老太太看著微微結婚,也趕緊著給我安排相親。一開始的時候也覺得無所謂了,不牴觸,不拒絕。
收拾端莊舉止得體的慢慢吃飯,微笑應答。交換了號碼,認真的回覆每一條簡訊。也能得到溫文爾雅通情達理的良好評價。想著這樣也好吧,彼此合適就好吧,什麼情啊愛啊,統統算了吧!
可是慢慢的,發現,為什麼不鹹不淡交往了半個月,卻始終想不起他的臉是圓是方?
只記得也是一雙明亮的眼睛。然後想著想著,那明亮的眼睛,也就成了別人的模樣。
於是想著再這樣,也只是傷害著更多的人,於是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從此不再聯絡。
老太太不明究竟,抱怨著,可看著我再難有歡顏的面容,也到底心疼的不再說話。
工作辭了,去了趟南方,一個人的旅行。等待的只是持續不斷的雨。我在雨中撫摸著那些古老的磚瓦,邂逅不來那段悽世的緣。
在南方的一個夜晚,我難眠,進入一間破舊的網咖,敲擊著骯髒的鍵盤。
凌晨三點半,我對小島說:也許有一天,我會到北方去找你。
回到上海,房東說前兩天有個女的來找過我。問清了長相,知道,原來藍田來過。
依然在火車站見到藍田,只是這一次,是她回西安。
藍田穿著黑色的裙子,圍著黑色的披肩,素面朝天。我們坐在廣場上的石階上,望著人來人往。我想著那時候,我就是坐在這裡,看到了一襲白裙素淨如蓮的藍田。
我說:“這幾個月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