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昏睡過去,不再這樣心焦、煩亂。不安。
“元小七元小七,你在不安什麼?”
“我害怕失去!”
“失去什麼?”
“失去周默!”
“你看周默嗎?”
“你愛周默嗎?”我對著酒杯問自己。
十一月二十七,周默用那個無恥的方式讓我做他女朋友,我未曾想就同意了。今天十二月二十七,一根刺紮了下來。
“才一個月啊!”我晃著酒杯無奈的說。
一陣寒風不知穿過哪道縫隙直直的向我吹來,我打了個噴嚏,然後聽到了敲門聲。
我一怔,仔細聽,門外很安靜。
手機響了,突兀的驚醒了這個夜的寂靜。
是周默。
我的手一抖,還是接了。周默說:“小七,開門。”
門開,一陣寒風吹進,周默站在門外,滿身寒氣。
我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對面的周默,周默看著桌上半空的酒瓶,酒瓶印著我們兩個沉默的人。
沉默。
沉默。
沉默。
我打破沉默,“早點睡吧,明天還上班呢!”
我進屋給周默搬出被褥,想起那時候我腳受傷他睡在沙發上的時光,一陣恍惚。
周默從後面一把抱住我,把頭埋在我的脖頸,我感覺到有冰涼的東西浸溼了我的面板,我也聽到了周默帶著哽咽的嗓音說道:“小七,你又想逃了是嗎?”
小七,你又想逃了嗎?一句話,穿透層層迷霧,讓我那顆顫動著的心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再無處躲藏。
那年看到藍河牽著唐月的手,我落荒而逃。
那年唐月哭求,藍河哀傷,我拱手相讓,再次不管不顧的落荒而逃。
那時候,周默就說:你從不知爭取!
如今,出現了個林曉培,我如此慌亂,是不是也想著先行離開?這樣的先行離開,是不是也是一種落荒而逃?
真相尚未昭示,我卻先膽怯了。也許這位林曉培曾和周默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但至少現在,我才是周默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不是嗎?
還是,在我的潛意識裡,並沒有對周默擁有那種歸屬感?
“小七,別逃了。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我轉過身,抬起眼,看著周默,踮起腳抱住他,輕輕說:“好,我不逃了。周默,我不逃了。”
我不再逃,不退縮,不膽怯,將手放在你手心,由你引導著,走向未來!
林曉培回來收拾著行李,告訴我她已找到住處。我已經無力追究是否真假,因為說到底,我不能將她留下。
她說她有朋友在浦東,我想著微微也在那,便送她過去。可到底驗證了“世界如此之小”這句讓人感覺宿命的話。
在地鐵出口的時候,林曉培與阮明碰頭,接下來,是三個人的錯愕。
周默與林曉培是大學同學,林曉培與阮明是室友,於是就這樣,突如其來又順理成章的牽扯在一起了。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命中註定,故事又該怎樣繼續,結局又會如何上演?
阮明說:“你們認識啊!”
林曉培尷尬的點點頭。我只笑笑。
阮明又說:“周默呢,周默沒跟你在一塊?”
阮明說的那個“你”指的是林曉培。我想阮明並不知道我和周默談戀愛的事,而且以為周默和阮明還有著某種關係。
林曉培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試圖想看看我是否察覺到了什麼。我回歸我元氏雲淡風輕笑,然後說:“你們慢點聊,我先回去了。”說著揮揮手,走人。
那些解釋的話,留給別人說吧!那些複雜的關係,留給別人理吧!
我想著這一頁,就這麼掀過去了。
林曉培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所以她斷不會找周默糾纏。周默也說會好好處理,那麼也就不會在允許有太多的波折發生。
這只是個考驗,考驗我和周默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我很樂意的把這個考驗當作我和周默從此幸福的最後一關。我想著,就是因為我骨子裡的遇事像只烏龜躲起來的逃避心理,才讓一切看起來很複雜。
我想著當我知道林曉培便是深圳那位時反應那麼大,多半是惱火周默居然隱瞞不說,我可不喜歡全天下都知道除了你這樣的事情。而對於與小島一樣沉靜隱忍的林曉培,我也是生出了一絲心疼、一絲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