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小說:江山記 作者:希望之舟

讀同事,我亦慨嘆文侍讀年輕有為,處事彌端,成忘年交。盧大人交代在下注意你等行路,如有不測立刻援手,看來在下還是晚了一步,使蔣護衛受傷若此,實在歉疚。”他施禮道。

他稱彤戟為蔣護衛,而不是蔣指揮使,是有意在眾人面前隱藏他那不可告人的御林軍身份。彤戟果真是姓蔣的,說不定還跟東昌府巡按蔣彤戈是兄弟之類。

“大人……”一個隨從跳上甲板,在他邊上耳語一陣。他便點點頭,又對我說:“那些流寇方才被擊斃有半數,先已為騎兵所截。他們並非張獻忠部,而是河南散兵流寇,拉大旗也拉得遠了些。不過之後諸位不必擔心,各州府都有知會,應該不會再發生此類事件了。”

“多謝汪大人費心!還請代道謝盧大人。”我上去行禮感謝。

汪復存略欠身道:“只是這蔣護衛的傷最好還是停留休養,用藥看醫也方便些。”

“不必了。”一個聲音在艙門內說道。大家一回頭,看見彤戟胸口包著白布,臉上汗珠如豆,扶著門框吃力地站著。“我這傷不致命,可以行路。”

“果真?”汪復存問他身後的郎中。

郎中回答:“不是不致命的,建議休養。”

“我自己曉得自己的身子。”彤戟看著汪復存,“多謝汪大人援救。我等有務在身,不便久留,這船上王氏也懂得醫術,藥品也是有些的,絕無問題。”

汪復存見他堅定,便嘆了口氣道:“明白了。那你自己保重。今晚就停在這裡吧,我留些人到天明,你們啟程無礙再撤走。”

“多謝大人辛苦!”我跟彤戟異口同聲道。說完後互相看了一眼。他的目光閃了一下,然後避開。

汪大人拱手,然後告別下船,騎馬而去了。

幾個御林軍士依舊無言地將彤戟往前艙扶,王氏把被剪碎的衣服、血水銅盆和剩下的白布從我們的艙內拿走。那郎中也跟著去前艙了。紅珊進我們艙房去收拾,李韶和冷廣看看我,李韶說:“姑娘,折騰半宿了,睡吧。”

我說:“我想去看看彤戟。”

彤戟躺在鋪上,兩眼閉著,臉色蒼白。若不是胸口起伏明顯,簡直都不像個活人。那胸口白布慢慢滲透出血色暈痕,裸露的胸膛上也都是汗水。他聽見我進門,睜開眼睛,說:“我沒事。姑娘歇息吧。”

“我知道你不會承我的謝意。大恩不言謝,我便來看看你,不用攆我。”我站在他鋪邊,說。

“我豈敢攆姑娘。要看便看吧。”他說著又閉上眼睛,不再理我。

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問那郎中:“詳細情形若何?”

郎中揖手:“箭雖深,未著要害,暫時無礙。但不知明日會不會變化。”

“便給彤戟隨時準備湯水飯食,”我對王氏說,“其他繃帶藥品淨換你都曉得,跟醫官一起好生照顧,有任何異變告知我。”

王氏說:“姑娘放心去歇息吧。”

我又看了一眼挺屍的彤戟,對郎中說了聲“有勞”便出了前艙門回船尾去了。

第二日清早,我醒來的時候天剛開始亮。略梳洗後上甲板看時,發現昨晚守著的兵士都已經撤了,船也已經開始移動。我跑到前艙門口,一名御林軍士拿著槳過來道:“郎中方才走了,姑娘未起,我等沒敢打擾。”

“彤戟如何了?”我問。

“姑娘,”王氏從門內探出頭來,“你進來吧。”

我便入了艙房,見只有王氏在內。她指著躺在鋪上的那人說:“夜裡熱了一會,不久便好了,我怕他今日還會發燒。”

“昨夜為何不告訴我?”難道是有了炎症麼。

“他自己不讓我說,還要發火,我也沒法。現在他又略略熱了是不是?你摸摸。”她拉著我的手放在彤戟額頭上。那額頭黏溼溫熱,是比常人熱些。他仍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可眼球在眼瞼下面不時移動。

“你可有辦法?”我問王氏。

她點點頭:“郎中把藥箱留下了,我盡力讓他退熱。”

“他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我摸著他額頭,伏下身去看他的臉。

“誰跟你說我昏過去了?”那雙眼睛突然睜開,佈滿血絲嚇了我一跳。

我趕緊拿開手。王氏上前說:“換藥吧。”然後去解他的繃帶。可彤戟卻抬手阻止了她的動作,眼睛望著我說:“我有話同你說。”

王氏看看我,又看看他,收起繃帶放到藥箱裡,然後對我道:“我先出去,一會再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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