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到八號:“……”
戰湛像毛毛蟲一樣扭動身體,“大哥,明天一起走,說好了啊。”
寒非邪抱胸道:“我只是學徒,你應該想想怎麼說服你的師父和我的師父。”
戰湛愣住。
“你不是說試煉師和水藥皇有過節嗎?”
戰湛繼續愣住。擦!他忘了這一節怎麼辦?
寒非邪道:“你還有一天兩夜的考慮時間。”
戰湛道:“有什麼友情建議嗎?”
寒非邪道:“懸樑刺股可提神醒腦。”
戰湛:“……”
戰湛覺得自己的確失算了,光想著抱主角大腿蹭側漏的霸氣,忘記小說裡的配角和龍套也是有獨立個性的。試煉師們同意去萬萬獸界是一回事,同意和水赤煉一道是另一回事——除非水赤煉是一具屍體。
一大早,一號進門扛人,發現人正對著床頂發呆。
一號道:“小公爺,上路了。”
戰湛嘆氣道:“沒想到這麼快就要上路了。”
一號道:“小公爺放心,我下手很乾淨利落,不會讓小公爺難受的。”
戰湛道:“慢點也可以,穩當點。”
站在門口的雲霧衣聽不下去了,“只是從房間扛到馬車上,哪來這麼多話?”
戰湛側頭,委屈道:“娘,我失眠了。”
雲霧衣跑進來,摟著他的腦袋一陣心肝寶貝亂叫,“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學東西哪裡不能學?帝光學院的大門隨時為你開著。”她本就不同意戰湛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去,一看兒子有所動搖,立刻使勁晃。
戰湛道:“我是想和非邪一起上路。”
雲霧衣熱情稍減,“你不是說試煉師和水藥皇不和嗎?”
戰湛道:“難點就在這裡。”
雲霧衣正色道:“娘只問你一句,是當試煉師重要還是跟著寒非邪一起上路重要。”
戰湛被問住。
雲霧衣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揮手讓一號去門口等。
“娘同意你跟你師父去萬萬獸界是信你真心想當試煉師。若你抱著跟寒非邪一起外出遊玩胡鬧的念頭,娘是絕不會答應的。水藥皇和試煉師的事不該你管,為你的那點小心思硬把他們湊在一起只會加深矛盾,闖出禍事。”
她語重心長地說。
若戰湛還是以前那個性子,她根本不會說這麼多,隨便找一些其他好玩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就行。可現在她相信兒子長大了,願意分擔家中重擔,開始與他交流想法。
戰湛將她的問題簡化之後,發現其實是一道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
是根據原方針,沾寒非邪金手指的光?
還是奮發圖強,用自己的肩膀扛起戰家的旗幟?
雲霧衣看他半天不說話,以為他為自己提出的選擇題難過,不禁有些慌神,忙道:“要不娘勸勸寒非邪,讓他和你一起當試煉師?”
戰湛回神,看著雲霧衣焦急的眸光,慢慢地伸出手,輕輕地摟住她的脖子,將頭靠在她的肩窩裡,輕聲道:“娘,一條粗壯的大腿是很重要的。但是,我會試著讓自己的大腿也粗壯起來,扛起戰家,屹立不倒。”
雲霧衣感動地摸摸他的頭髮。雖然她覺得這句話裡的“但是”用得有些怪,但兒子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這些細節不必深究。
母子倆剛坐在床上膩歪了一小會兒,莫天河就叫人來催促了。
雲霧衣只好叫一號進來扛人。
戰湛苦笑道:“我醒了,可以自己走。”
一號臉上清晰地表達著自己的惋惜之情:不能扛著小公爺遛馬路真是人生缺憾。
戰湛:“……”必須加強一到八號的閉臉練習。
戰小公爺出門依舊勞師動眾。
五輛馬車,三輛坐人,兩輛運物——這已經是戰湛向雲霧衣抗爭後的結果了。
雲霧衣一路送戰湛到門口,十分不放心,一會兒問他護身的絲衣穿了沒有,一會兒又問他盤纏夠不夠,一會兒嫌馬垂頭喪氣跑不快,一會兒又怕馬車破舊路上顛簸。
戰湛看石理東開始不耐煩地踢車輪,猛然抱住雲霧衣,打斷了她的叨嘮。
雲霧衣眼眶微紅,“你去萬萬獸界,娘心裡不踏實。”
戰湛笑道:“該不踏實的是萬萬獸界的魔獸才對。”
雲霧衣看一號把法拉利送上馬車,疑惑道:“為什麼帶它去?”
戰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