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闕赴會,江浙秦淮。”
掐斷香頭,唇間露出一抹淺淡的譏笑,燻黃的紙便散落成粉末飄散在空中,一室靜默。李涵竟然也來了,而且還和自己在同一個地方,還要參加同一場武林大會。哼,竟然還有臉來揚州,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引起江湖中人的仇殺。哦對了,她怎麼忘了,紫闕宮的勢力可不容小覷,她司空玄機和李涵可是交過手的,但僅僅是在官場上。如今他帶著他的江湖勢力前來揚州,以他紫闕宮的名氣,必定會引起江湖上白道中人的反噬,若他死在江湖中,也免得讓自己親自動手。只是,江湖勢力必遭重新洗牌,呵,恐怕這三家,會變成兩家。這些,都是那些所謂的江湖仁人義士了見其成的吧?
這麼說來,她還真的要再次面對李涵這個人物了。他手下的洛姬姑娘,可沒少給自己吃苦頭。就連秦琴,也不過是他稱霸江湖中的一枚小小棋子罷了。
“玉衡,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和我來揚州嗎?”既然面對面的對決很難達成她的目的,那麼……“不過,不是那樣的話,你也不會陪在我身邊吧。這樣的話,我還得感謝他呢!”
“廷玉李涵,斷絃玉衡。”
武后還未稱帝的時候,便早已在民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現在位極人臣,官拜御史的李涵在唐高宗時就權傾朝野,現在武后稱帝,人們更是隻是李涵,而不知紫闕主。
世人只道李涵當朝為官,位極人臣,乃是朝廷的棟樑之才,卻不知他是紫闕宮的主人。而和李涵齊名的墨玉衡,由當初的武林世家大少爺轉變為如今落魄的退隱之人,斷絃之名早已在江湖淡去。而如今想要舊時重提,恐怕並不是那麼簡單。
至少按照目前的狀況而言,是難上加難。
李涵在秦淮的訊息從秦非魚那裡傳來,看來天下都因為紫闕宮的重現而偃旗息鼓了。
兩人正面相遇的時間比預期的還要早,計劃又要再次改變。【霸氣書庫﹕www。87book。com】
“無殤。”
聽到叫喚聲,已在院落外面等候已久的葉無殤拿著準備好的紙和筆走了進來。
“用平常的紙張和信鴿就可以了。”司空玄機淡淡地交代著,既然秦非魚不怕信鴿被劫,她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推開窗戶,放飛手裡的信鴿,司空玄機凝神看著慢慢升起的太陽,突然幽幽地呢喃道,“當真人算不如天算嗎?”
葉無殤無言以對,只得靜靜站在一旁,“小姐,李涵此人,並不好對付。上次在他那裡吃了苦頭,今番……”
“不用擔心。”揮了揮手,司空玄機怔怔一笑,“他有張良計,我有孫仲謀。這誰是兔子誰是老虎,現在還都不知道呢!”
這是這個月死的第三個人了。
平常這揚州城內的裡裡外外都鬧騰得慌,大街小巷都湧滿了看場子鬧戲的人。只是這會兒,人要散的也散了,要走的也走了,就連半夜三更那敲鑼打鼓的,也不敢出來了。因為啊,這揚州城,這陣子鬧鬼呢!
說是鬧鬼,其實也不過是這城裡哪家院子裡半夜三更的死了個人,人死就死吧,可惜這家中老少愣是沒發現。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只見那人被粗糙的繩子高高的吊著,粗糙的地面潮溼而又骯髒,時不時的還有老鼠蟑螂之類爬過。狹小的木屋內只聽得呼斥而過的西風,周圍的空氣又悶又潮,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那死人,脖子是和身體隔開的,好似被人用力硬生生地給扭斷了。奇怪的是,那人死的時候是狂笑不止的。繩帶在脖子上纏繞兩道,粗看之下是自縊,細看之下,一道纏繞在耳後,斜向髮髻,便消失不見了;而另一道,則平繞脖子一週。或許是時間太長了,身體也逐漸腐爛,屍體腐爛在地上,皮肉爛得能看見骨頭。只是奇怪的是,那死人的脖子上有著深紫色的淤青,不多,卻很深。頸邊有指甲刮過的痕跡,只是這痕跡,淺而淡,還有一股餘香在裡面。看來,是有人謀殺。
只是,這不過是尋常人家的百姓,為何會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揚州城內,倒開始人心不安起來。
直到那離人館的大門一開,這秦非魚揚揚晃晃的從裡面出來時,這城裡死的人,已經是第三個了。
而此刻,這死人被衙役們弄到了縣衙之內,仵作正在開棺驗屍。已經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還沒得出一個結論。那股殘留在空中的餘香也沒人知道到底應是何物?查遍了揚州城裡所有的醫館,都尋不出結果。
揚州知府杜懷安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哎,這太平盛世也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