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她的情是為何人所起,她依舊是那麼孤高冷淡,獨自對月斟酌。
她是秦琴,並不是其他的女子。或許她已經很寂寞了,或許她已將一世的痴心痴情託付給他人,但她始終是秦琴。這樣一個女子,在世人的眼中帶有神秘感的女子,從不因為世俗的想法而寂寥的女子。她對於世間的一切似乎並不怎麼看重,對她那寂寞如雪般的人生絕不反悔,因為她,始終是清羽坊的第一人。
一個把孤高冷傲都化作淡淡惆悵的女人。
只是在三天前,這個秦琴姑娘突然迎入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嫵媚女子,紅衣女子姓洛,名姬。
樓外樓。
這裡是杭州城裡最大的酒樓,名氣之大甚至超過了洛陽城內的那些繁華酒肆。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這清羽坊裡,竟然自願來了一位姑娘,這可是天大的奇事啊!”
“這有什麼奇怪的,清羽坊哪天不是高朋滿座,更不用說進來一個姑娘了。”
“聽說這姑娘是自願進去的,琴娘竟然答應了!”
“真有這事,那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了。這杭州城裡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琴孃的脾氣,如果真到萬不得已,她可不會讓一個好人家的姑娘進她的坊。莫不是這姑娘有冤屈,琴娘才會點頭答應?”
“我聽別人說啊,那新進來的姑娘,竟然比琴娘還漂亮!名字我也打聽清楚了,這姑娘啊,名喚洛姬。”
“真的假的,那我還真得去看看,這清羽坊好{本書來自炫&書&網}久都沒招人了呢——”
“不如我們今晚就去,今晚清羽坊內有演出。”
……
“真是有趣呢,姐姐。”站在司空玄機一邊的蘇安寧,輕輕吐了吐舌頭。
司空玄機噙著一絲笑容,聽著樓下人的泛泛而談,似乎,一切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但這清羽坊,她似乎是不得不去了。
“的確很有趣。安寧,你說李涵的心腹,為何會去那種煙花酒樓之地?”纖指稍頓,玄機烏黑的眸子裡有了一絲淺淡的效益。嘴角上噙著一道優美的弧線,整個人慢慢的靠在走廊邊緣,身形一動,便回到了客房內。
“這我可真不知道了,洛姬在三年前可一直和姐姐你聯絡。前不久我來杭州的時候,她尾隨在我後面,如今卻入了那煙花之地,嘖嘖,看上去是來找我們的。”
“哦?”她有些懊惱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把玩著手裡的吊墜,若有若無的說著。這可真是奇怪呢,李涵花下如此大的手筆,單單就為了讓洛姬入這清羽坊。
蘇安寧用力地抹了抹自己的臉頰,抽了抽鼻子,“對了,姐姐見過行歌了,感覺他怎麼樣?”
哎,說回來,大概是她太多事了。看上去並非是等閒之輩的人,若真屈居於她們身邊,是否真會大材小用了?
“行歌?”玄機不理會她那哀怨的神色,用手中的玉簫將她的臉移向一旁。“這個人,看上去並不簡單呢。安寧,你是從哪裡找到的?這個人,莫不是心中有太大的恨,就是把自己藏的滴水不漏。”
小心的讓自己的身體遠離那柄看上去並沒有殺傷力的玉簫,慢慢地移動到距離司空玄機五米遠的地方,顧不上門外傳來的咚咚咚的敲門聲,她有些氣悶地說著,“還不是因為我半夜跳牆,結果在蘇州城外的山神廟裡就這麼撿到了。既然撿到了,就不能放過他!”
“安寧,你別忘了,我們還呆在杭州城裡,是為了什麼?”司空玄機輕輕一笑,自顧自的前去開門。既然都已經被這丫頭撿來了,那也不好就這樣送回去。行歌嗎,看上去並沒有對她們有太大的敵意了。呵呵,既然不是敵人,那何不做個朋友?
開啟門,就見身著青衣的少年正色的站在門口,“那個……”
“行歌,進來說吧。”玄機移開了腳步,讓他走進客房。
蘇安寧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原來是師弟啊,有什麼事情嗎?”
青衣的行歌語氣有些梗塞,倒不是說他見外,只是對於能見到當初名動江湖的司空玄機,有些意外罷了。“墨公子去了保和堂。”他回過神來,站在玄機的一側,眉目間透露著驚訝。
玄機靜靜的看著他,並沒有做任何的回答。白色的外衣緊緊包裹著她瘦削如骨的身體,揮了揮手讓蘇安寧冷靜下來,而後慢慢坐在了客房正中間的椅子上。“行歌,你還有什麼事情嗎?”她盈盈淺笑,“如果還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站在窗前的蘇安寧有些忍不住了,不就是她的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