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閆熠揉著太陽穴緩解頭痛,往沙發上一窩。
冷鷹倒了一大杯水,咕嚕咕嚕一通牛飲,然後開始了枯燥無味的長篇演講,他說的越來越無力,閆熠聽的越來越頭疼……
八點半,醫生準時來檢視他的身體,護士送來藥物,寧夢菲準點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冷鷹口乾舌燥的起身離開。
閆熠神色複雜的盯著一聲不響擺弄食盒的小女人,看得出,她全身都在冒火花。
今天的早餐不是寧夢菲做的,是邵風做的,白粥、好幾種小菜、油條、豆漿等等,花樣繁多。今天的閆熠很安靜,這人是孫猴子變得麼?一天一個樣!!
擺弄好早餐後,寧夢菲無奈的瞪了他一眼,手中拿著一塊兩本書那麼大的白色厚紙板,頭上串著一條黑色繩子,紙板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走到閆熠面前,不客氣的往他脖子上一掛,轉身返回餐桌旁,端起早餐顧自吃了起來。
她的動作把閆熠弄的一愣,眼角大弧度的抽搐了兩下,低頭睨了眼掛在胸口的東西,他高大英俊的形象瞬間毀於一旦,此時像極了文化大革命世代,胸口掛著寫滿罪證遊街示眾的地主老財。
“死丫頭,身上沒肉,膽子倒挺肥啊!”
寧夢菲咔嚓咬了一口油條,氣哼哼的邊咀嚼邊頂回去一句:“臭男人,魚的記憶,脾氣倒是忘不了啊!”
本以為他會把紙板子砸過來,然後像擰小雞似的一把提起她扔門外去,但,身後半天沒回應。扭頭一看,閆熠一隻手揉著太陽穴,一隻手握著紙板子,在看上面的字。
上面寫的可是句句血淚史啊!開端是自我介紹(閆熠,我就是十歲被你救回閆家的寧夢菲……)後面就是多少歲被他啃了,多少歲被他娶了,多少歲被他睡了,他是如何限制她的自由的,中間發生了哪些誤會,他是如何打聾了她的耳朵,弄傷了她的左手讓世界失去了一個天才鋼琴家的。。。。。。等等等等……
這簡直就是禽獸才幹得出來的事兒。
閆熠只覺得天靈蓋處一陣陣絞痛襲來,雙眼發黑,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顏色本來就淺淡的薄唇,瞬間蒼白。
“閆熠!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寧夢菲察覺出他的異樣,啪的一聲丟了手中的粥碗,奔到他面前。
“你先…出去…”閆熠閉上眼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我不該讓你看這些的,這上面寫的都是假的,我是故意氣你的,你忍忍,我馬上去叫醫生,很快就沒事了……”寧夢菲的臉色不比他好多少,滿眼都是擔憂和疼惜的神色,一把拿掉他手中的紙板子,奪門而出。
外語溝通能力幾乎為‘0’的冷鷹和寧夢菲,與法國專家們溝通起來,簡直就是雞同鴨講。幸好邵風及時趕到了醫院,閆熠拍了個片,大腦裡面沒有任何問題,斷裂的六根肋骨也恢復的非常好,而且還得到一個好訊息,他這種頭部絞痛屬於正常現象,是恢復記憶的症狀。沒有藥物緩解這種不定時的疼痛,只有安神的藥物促進他晚上的睡眠質量,幫助大腦恢復記憶。
所有人都振奮起來了,這一個月簡直就是人間煉獄的生活,剛來法國那兩個月,閆熠的那群哥們兒倒是經常飛法國來看他,自從他醒過來後,那群人都只來過一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連閆弈軒都不來了,而且還常常拒聽電話。
軒大少爺最後一次來法國,離開時的原話是這樣說的:‘法國可是個浪漫的好地方啊!你們不要急著回來,安心的在這兒住著吧!我睡了兩年現在辛苦點是應該的,閆念軒我照顧,反正我和閆熠長的一樣,他叫我爸爸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閆熠回家偷樑換柱還不簡單!閆家產業我暫時幫閆熠打理,反正我和閆熠長得一樣,在商場和那群老狐狸周旋的本事還是有的,在道上,這張閆熠的臉掛著,走路都帶著風,威風的很呢!’
當時聽完他這番話,邵風、冷鷹、寧夢菲各種想撞牆的衝動冒了出來,三人一致認為,軒大少爺可以被譽為‘超級無敵厚臉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活標榜了!
寧夢菲在花園中摘了一大把‘滿天星’來到病房門口,正準備推門,從門縫中看見一幅非常唯美的畫面,她自認為自己不是個耽美愛好者,那方面的藝術她欣賞不來。可是此時病房內的這幅畫面真的很美,很刺她的心。
閆熠閉眼靠坐在沙發上,手中夾著一支菸,顧少寒雙手撐在他兩側,動作溫柔又強硬的拿掉他手指間的菸頭,隨手熄滅,皺著眉頭責備:“你身體正在康復中,煙這玩意兒少抽點。”
邊說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