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我,故作鎮定的抱起酒繼續喝了幾口,輕輕答了句:“也好。”
“他要去尋那魔君。”很是奇怪的感覺,心中隱約覺得比殤是在試探我,我將酒罈放在桌子上,淺笑了一聲,“他和彥玖一同去麼?”
他似乎很是詫異我為什麼會這樣問,看了我一會,點點頭,“恩。”
“你呢?”
“打算近日去次凡界。”
“哦,都挺好的。”我平淡的回了一句,又抱著酒灌了幾大口,胸口有一股說不清楚的情緒,只得用酒壓了下去。
“秕稚。”比殤手輕扶在酒罈上,整個人都坐的很是端正,目視前方的喚了我一句,我也似乎便就是在等待他開口一般,應了一聲,整個人心卻跳的很是厲害。
“你做何打算?”他想了想,低下了頭,我知道,雖然他問了這句話,但是最想問的並沒有說。
“還未打算,興許繼續這樣,喝酒彈琴種花養樹。”我其實心中很尷尬,還帶著幾分對他的埋怨,雪卿總是說我悶,比殤其實比我還要悶。
“這樣麼。”他聽了我的話,小聲應了句。
我突然覺得兩人若是再這樣講吓去肯定會冷場,轉了個話題笑著指了指那樹坑,說道:“上次在凡間弄來的那棵樹苗被我給劈死了,你若是去有好的別忘記拔幾棵回來給我。”
“一起去可好?”他待我說完輕輕問了句,我有點不信的看向他,問道:“什麼?”
“同我一道去凡間可好?”他嘴角微微蕩著笑,說罷又去咬自己的下嘴唇。比殤平日冷靜沉默,有時候卻在我面前越來越像個羞澀的孩子。
興許這才是我們應該面對的結局,我能嘗試著和比殤在一起,而涯戟慢慢的接受彥玖,儘管我這樣想起來就覺得心痛,可是涯戟對我的冷淡,對彥玖的那份關心,我實在不得不去這麼想。
面前的男子,不管他是北荒之地的那個還是現在平淡的這個,在我心中都佔了一席之位,每當我對他的感情稍微升溫一點點,就在心頭襲來莫大的愧疚感,正是對著涯戟的,可我再努力,涯戟還是想不起來,他似乎將大部分情感都傾注在彥玖身上,不管是平日裡細小的關心還是什麼,都被我一一看在眼裡。
我想我總是醋了的。
雪卿總說我傻,為什麼面前分明有一份很好的感情不去接受,還總是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我不知道怎麼和它解釋我們之後發生的那一切,但是現在處於的境地,不管是不是回到了過去,都是和過去發生了千差萬別的變化的,這些變化就像白蟻,將我曾經認為堅固不催的情感一點點的腐蝕去,雖然搖搖欲墜的強撐著,但是倒塌便是早晚的事
問完我之後他一直看著我,沒有再說話,我終是點了點頭,聽到他很輕的舒了口氣。
比殤走後,我抱著酒爬上屋頂,今夜星星很多也很亮,伴著美酒,儘管夜風微涼,也都被酒帶來的溫熱驅散去了,便是這樣一口一口的品著,竟不知有點微醉了。
酒並不能幫人解決心事,有的事情越喝越明晰,環繞在腦中塗抹不掉,我回到這裡意識恍惚的時候曾經聽到有人告訴我,需要我真正的明白什麼是愛的真諦。
愛,是信任,是習慣。
到現在我只想通了這兩點,過去我和涯戟在一起,他處處護著我,時間久了成為了習慣,沒了他不行,可在內心深處,我總是在不停問自己,自己到底願不願意相信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莫非是性格天生於此,從來就不喜歡輕易的相信人,便是這樣的不信,總是會給對方造成傷害。
其實我真的很想問問比殤,為什麼這樣義無反顧的對我好,不要求回報,若是這樣便是愛,那他內心深處到底是怎樣想的,愛是突然萌生的還是真如那奇怪的聲音告訴我,有的人是命定的,有的感情是不可逆的,愛情便是完全靠了緣分的。
也許你們不認識,但是在見到的那一刻,心中就會起了一種強烈的呼應,這便是緣分,總是捉摸不定讓人猜不透的。
在比殤身邊的日子越久,我便越是覺得心中矛盾凌亂的東西過多,我總想找時間和涯戟好好談談,卻總是這樣一次次的錯過,我和他之間充斥著的總是錯過。
雪卿說那不過是強行要在一起,最終違背了天意和緣分,我問他,到底什麼是天意,天意是誰的。到底什麼是緣分,緣分又是誰給的。雪卿說我太過糾結,總是不知道好好的去享受生活,興許我誠如它所講,太過糾結了。
便是這樣糾結在一個大圈子裡,走不出來,前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