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掌和身體自重的作用下立刻折斷。
歪斜的腦袋已經不能再思考什麼了,不過劉德柱的眼中清晰地映出一個人影,一個滿臉調皮笑容的人影。
“兩萬塊就能賣了自己老婆的命。”那人影甩手將劉德柱的屍體撇在了地上,“我多給三萬,連你的一起也買了吧。”
一厚疊百元大鈔撒在了劉德柱的屍體上,嶄新的票面將死者的面容映出一片粉紅,像是人們興奮時特有的面色。
只不過,劉德柱是興奮不起來了,雖然眼前的鈔票足以讓他娶上三個李寡婦。
……
“田然那個老傢伙在哪兒?!”耿婆兇巴巴地說道,兩眼暴出凌厲的光芒。
“天然?這裡到處都是天然的,至於老傢伙嘛……”林嶽繼續口不擇言地貧著,但話未說完,卻突然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那一瞬間,我清楚地看到耿婆的左手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動作:拇指與中指對捻,凌空輕點了一下。
“我這朋友有些嘴碎,請多原諒。”我上前一步道,“不過,您下手也未免太狠了點。”
耿婆比劃的方位正是我們站位的傷門位,雖然我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手法,但可以肯定她用的是奇門遁甲中的衍生術法。
“田然那個老傢伙教出你們這樣的徒弟,也真夠丟人的。”耿婆滿臉不屑地說道。
“靠,真夠黑的。”林嶽從地上跳了起來,手中捻著一支金針,“曲池穴能亂扎針嗎?!”
“哦?”耿婆的眼中露出一絲訝異,雙手又開始動作起來。
“林嶽!”我招呼一聲,面前揚起一片金屬細網,一連串細細的響聲傳來,地上落下了無數細小的金針。
“乖乖,還來~~”林嶽的身邊盤著一些錯落的樹枝,那上面也星散地插著一些細針。
這個耿婆果然不善,從剛才那怪異的隔空施針手法來看,劉德柱老婆身上的逆門拾骨很有可能是她的傑作。
“聽風馭金,布蔭緣木?!”耿婆似乎發現了什麼。
嗯?她怎麼會知道我和林嶽的來歷?!我和林嶽互遞了一個眼神,身子擋在了暉兒和S的前面。
“雖然不同門,但也算是同宗了。”耿婆臉上稍顯平靜了些,“剛才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省得田然那傢伙說我欺負小輩。”
“您和老田是……”暉兒試探地問道。
“那老傢伙和我算是同門。”耿婆對老田有什麼仇恨似的。
“您也是築壤一派的傳人?”我和林嶽不由有些懷疑,這一切變化得實在突然,雖然耿婆表現出的修為與老田有些類似之處,但她的話卻無從佐證。
“田然給了你弱水銅壺,應該也教過你弱水三千訣吧?”耿婆查覺了我們的疑慮,“悠悠長流我自歸,滔滔白浪幾人回,三千弱水憑君去,莫教閻羅急急催!”
別在腰間的銅製水壺的確是老田在玉龍雪山交給我的,為了對抗莫曹的朱雀他也教授了我弱水三千訣,這口訣是配合著銅壺使用的,而且是築壤一派密不外傳的術法。
不過……
耿婆抬了抬右手,四指彎曲依次重疊,拇指緊貼在四指上,衝我微微一笑,沒有多言。
“之前所遇到的事件太過複雜,所以我們不得不處處當心。”暉兒見我露出了肯定的神色,便柔聲向耿婆說道,“對您老有所冒犯,請不要見怪。”
“怎麼?田然出了什麼事情了?!”耿婆從兜裡掏出一個玉件,在地上隨意畫了幾下,手指輕巧地點著畫好的圖案,不一會便僵在了那裡,眼中滾滾的淚水落了下來。
“他有什麼話留下嗎?”耿婆木然地問道。
“這些說來話長,可以的話我們還是進屋細說吧。”我漸漸有些明白耿婆和老田的關係了。
耿婆點點頭,轉身走向小屋,原本輕巧的步履此刻顯得有些蹣跚,暉兒和S乖巧地上前攙扶著她,眾人一併走進屋中。
……
“飼虛一派的那個忤逆小子!”耿婆恨恨道,在座的每個人都感受到她身上隱隱湧動的殺氣。
我簡要的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和耿婆做了個交待,並且顯著地將幕後的那個神秘力量突出描述了一遍,雖然這其中大多是我和老田當日的揣測分析。
耿婆的情緒很激動,這和她的火暴脾氣倒是十分吻合,但在一陣痛苦之後,她對那個神秘力量的看法卻十分獨到。
“你說田然死的時候身上有七處奇怪的痕跡是不是?”耿婆問道,“記不記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