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臉上地表情先是呆滯,然後是又好氣又好笑,嘴裡一字一句地問:“你警告本太子?”
“警告您不要打臣下妻子地主意,這樣會有損您的太子威名。”
他鬆開我,嗤笑著說:“少打出這些冠冕堂皇地旗號,本太子向來我行我素,不管什麼名不名的。現在先去用膳,回頭再跟你好好商討一下究竟是誰警告誰的問題。哈,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了,居然還有人敢威脅我!”
可是我們還沒走出門,福海就從走廊那頭跑過來說:“殿下,殿下,謝大將軍派人來傳口信,說江中出現了敵方的船隊,第一輪攻勢已經開始了,大將軍讓您快躲進秘道去。”
“什麼,仗還沒打就要我就躲進秘道?”太子顯然對謝石的好意不領情,不僅不領情,還很氣惱。
福海勸道:“大將軍也是一片忠心。您的身份太尊貴,實在不宜涉險。”
“屁的忠心!我說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難道還看不出他這番安排的真正用意?”太子眼神犀利地盯著福海,似乎對這個多年的貼身奴僕都懷疑起來。
福海慌忙跪倒在地:“奴才愚昧……”
“的確愚昧!”太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這時,走廊那頭又傳來了新安公主焦急的聲音:“哥,聽說敵人已經打過來了?”
“沒有沒有,只是江面上遠遠地看到了他們的戰船。”作為哥哥他真是沒說的,這會兒還試圖笑著安慰妹妹。
“那我們怎麼辦?”新安公主很慌張地問。
太子一手拉住新安公主,一手拉住我說:“沒事的,你們都別怕,我這就送你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他拉著我們重新進了自己的臥室,關緊前面的門。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被關在門外,只有彩珠和他的兩個貼身保鏢跟了進來。
原來秘道就在他的床下。只見他伸手在床裡一陣搗鼓,很快床板就整個兒翻到了一邊,露出了一級級臺階,一直通到下面去了。
讓保鏢在前面探路,他自己陪著我們慢慢沿臺階而下。
下去後,才知道里面別有洞天,幾乎又是一座北中郎將府了。下面道路曲折,房間一間連著一間,裡面堆著如山般的物資。
不知道開啟了幾道門,走了多遠後,才在一間密室裡停了下來。我定睛一看,我的乖乖,還真是齊全呢,居然連梳妝檯都配備了。
“好了,你們就在這兒待著吧,彩珠你留下來照顧公主和諸葛彤史,我帶著他們兩個上去了。”太子說罷就要出去。
新安公主不依了:“哥,你還上去幹嘛?上面有那些將士抗敵行了。你是太子,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嘛。”
“別傻了,仗還沒打,太子先嚇得屁滾尿流地躲進地道里。單憑這個,那些反對派大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淹死了。”
“可是……”
“別可是了,乖乖地在這兒待著,等打退了敵軍,哥哥就來接你出去。”他走過來摸了摸妹妹的頭髮,又摸了摸我的臉,輕輕說了一句:“別怕,沒事的,我很快就會來接你們的。”
言訖,帶著手下走了出去。
卷七 關河令 (184)預謀出走
子走後,新安公主煩躁地在密室內踱來踱去,嘴裡念後,她終於發現了攻擊目標,也就是俗稱出氣筒的東西。
是啥呢?不用問了,當然就是不才、在下、我呀。
只見她在我面前停下,怪笑著說:“你還真不簡單呢,揹著我就哄王獻之拜堂,當著我的面又勾引我哥,你當我是死人啦。”
拜託,我“哄”王獻之拜堂嘛還可說是搶了你的男人,可是你哥,難道也是你的專屬物,別人的女人一概不許覬覦的?
當然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只敢在心裡說說。介個地方可是密室,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所在,如果不小心惹怒了她,豈不是正好給了她藉口,好讓她以打罵我來舒緩緊張的情緒?
到了這個份上,不狗腿也只能扮狗腿了,我忙低眉順眼地說:“公主您誤會了,下官怎麼敢!”
“我誤會了?你不敢!和王獻之拜堂的人難道不是你?”她眼裡噴出的火花和嘴裡噴出的口水一起濺到了我的臉上。據說,這還有一個很形象的名詞呢,叫顏射。
“是……是倒是我,但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公主容稟。”我幾乎長揖到地。
“不得已,哈,是求之不得吧。就你這窮光腚女人能攀上王獻之,你家埋在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