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講什麼感情、不捨的。
不過,尚凡雖然對顧爽的表現並不認同,但卻絕對不會說出來,反而陪著顧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看顧爽臉色緩了一些,才開口道:“說起來,去年去西藏也沒找到藏獒,還有好多絕佳的景色沒能看上……今年暑期,俱樂部是一定要有活動的,仍舊進藏的可能性比較大,你要不要去,我提前給你報上名。”
顧爽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然後道:“現在還沒辦法確定。寶寶進京了,我想忙過這段時間,就進京去陪陪他。”
一提起寶寶,尚凡就不由想起鄭家,想起鄭卓然,眼睛暗了暗,然後點點頭,道:“是啊,孩子太小,又是第一次離開你,想必會想的。”
顧爽沒有說話,只是拿過酒囊咕嘟嘟大口喝了一氣兒,因為喝的太急,有些嗆到,將酒囊拿開之後,側著頭咳了兩聲,再轉回頭來,剛剛明亮的眼睛,就已經蒙上了一層水霧。
自從鄭老爺子說要帶著寶寶進京上學,顧爽的心裡就一直有兩個完全對立的聲音在爭執不休。
一個說,小鳥兒總得學會用自己的翅膀飛翔,才能面對今後人生的風雨,不會被一陣風、一片雨傷到。
另一個說,寶寶畢竟是個孩子,要鍛鍊儘可以等到大些,三歲的娃兒,連吃喝拉撒好多還不能自理呢,寶寶卻要獨自去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這兩種聲音每每爭吵不休,讓顧爽心煩意亂,每每只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的神經,用極度的疲勞,讓自己不去想這些……
但是今天,因為要慶功,所以放鬆了一晚,然後,先是看到大人和孩子們親密,然後又聽尚凡再次提到,顧爽心中兩個小人兒就更加激烈地爭論起來,頗有吵翻天的架勢,讓顧爽心煩的幾乎要發狂。
尚凡正要藉機安慰一番,顧爽卻將青稞酒袋子的塞子蓋好,連桌子上剩下的犛牛肉乾一起拿在手裡,起身對尚凡微微一笑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累了,去休息了,晚安!”
說著,也不招呼尚凡,匆匆走進屋,然後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想寶寶,被壓抑著的思念和擔憂一旦被釋放出來,那反彈是非常驚人的。她甚至連一分鐘都不想等,恨不能立刻就趕進京去,看看寶寶此時是不是睡了?被子蓋沒蓋好?……
她想摟著那香香軟軟的小身子,在那圓鼓鼓的臉蛋兒上狠狠地親上兩口……
她想握著寶寶肉乎乎的小手,一起起床,一起散步,一起逗著熊熊和一撮毛它們玩耍……
她想寶寶洗白白之後,渾身軟乎乎的,她最愛趁機拍他肉乎乎的小屁股……
思念幾欲發狂……
不知何時,顧爽就在自己房間的門內坐了下來,然後,靠在房門上,下意識地又開啟手中的酒囊,仰頭喝了起來……
一大酒囊酒至少有五六斤的樣子,剛剛顧爽和尚凡在院子裡也不過只是喝了幾口,剩下的絕大部分,竟讓顧爽都喝了個精光。
雖然,這種青稞酒的度數很低,酒精度一般只有3-4°,但五六斤酒喝下去,也相當於酒精濃度30°的大半斤白酒了……喝到最後,顧爽也有些燻然,腦子裡只有重重地思念,卻沒有了太多的心煩,那思念最後化成了淚水,嘩嘩地不停流淌。
不知無聲地哭了多久,顧爽最後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一大早起來,睜眼的瞬間還有些迷糊,身下硬硬的,冰冷冷的……一時竟想不起自己到了哪裡。
慢慢地轉動眼睛,然後用手撐著地面坐起來,這才赫然發現,自己居然坐在房門口哭了半宿然後又睡了半宿……
而旁邊,還扔著一個空空如也的酒囊!
顧爽大汗,自己居然也有醉酒醉倒滾地板的時候!
青稞酒度數低,又是純糧酒,即使喝醉了,第二天也不會有頭疼噁心之類的感覺。
顧爽揉揉木然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就覺得渾身都有些痠疼,想來是在地上睡覺硌著了。此前,顧爽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會醉倒在地板上睡上一夜,此時,即使沒有人發現,她仍舊覺得自己的臉火燒火燎的,就彷彿被人追著似的,著急忙慌地從地上跳起來,直接衝進了浴室。
將自己泡在溫熱的浴池中,溫熱的水慢慢地溫暖著僵硬的身體,讓木然的腦袋似乎也漸漸清醒過來。
揉著腦袋,顧爽暗暗慶幸,自己幸好及時回了房間,要不然真的當著尚凡的面兒醉倒了,那就太丟人了,也沒臉再見人了!
泡了二十分鐘,身體徹底溫暖舒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