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他的人生是黑色的,我知道他是罪有應得,但我就是心裡很難受……”
這是池小淺這些天來第一次開口談江銜,陸少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撫,只是摟著她輕輕拍著,許久才說:“寶,你乖,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嗯。”池小淺乖順地點頭。
池小淺沒想到,陸少勳會帶她來這麼個地方。這是國道旁的一個小村子,看地勢倒是依山傍水的,可惜村口建了個水泥廠,加上國道的揚塵,整個村子就顯得灰撲撲的,連樹木的葉子上都是薄薄一層灰土。村頭是一大排豬舍,豬舍後一口糞池散發出陣陣臭氣,他們一經過,停在上面的成片的綠頭蒼蠅哄一聲飛散開。池小淺看到,一個小男孩正揹著一個竹籮筐,手上拿著個竹片自制的架子,正在豬圈附近的地面上夾著什麼東西。
“他在幹嘛?”池小淺站定了好奇的問,她雖然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但從小沒怎麼去過真正的農村,自然搞不懂這半大男孩子在幹嘛。
“撿豬糞,多撿點兒存著,可以省點兒肥料錢。”他笑著捏捏她的臉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懂這些吧?”
“我才不是大小姐,你才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陸少?”
“切,我下連隊的時候還要幹農活呢。這麼長這麼粗的毛毛蟲你見過嗎?田裡一挖就一窩。”他伸出大拇指比給她看。
“額……”
池小淺被陸少勳的大手牽著,走進村子。
“大叔,請問陳清源的家怎麼走?”陸少勳問坐在屋前正在抽著葉子菸一邊曬太陽的老頭,老頭聞言,指了指拐角一個紅磚平房,“那戶就是。”
“哦,好,謝謝你啊大叔。”
“又有人來,哎……人都死了,送那些獎狀有什麼用啊……”老頭低頭喃喃自語,又抽了一口煙,然後收起小板凳步履蹣跚地回家去了。
池小淺拽了拽陸少勳的手,“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跟我走就知道了。”他牽著她走進那個平房小院。院子裡空無一人,他正想喊喊屋裡有沒有人,剛才那個撿豬糞的小男孩就走了進來。
“你們找誰?”小男孩一口普通話倒是標準。
“小弟弟,這是陳清源的家嗎?”陸少勳從衣兜裡取出證件,躬下身子拿給他看,然後說:“我們想來看看他。”
“你……你跟我來吧。”小男孩放下竹籮筐,轉身領他們進屋裡。一踏進屋裡,池小淺就愣了一下,這屋子光線很差,但還是能一眼就看到擺著的靈位和黑白相框,遺像裡的男人濃眉大眼,穿著警服帶著警帽。牆上還掛著幾面錦旗,寫著“烈士”、“英雄”之類的字眼。再轉頭看一旁,有位滿頭銀霜的老婦人岣嶁在一旁的地炕上,老婦人看到她們,眼珠子才稍微轉動了一下。陸少勳深深嘆了一口氣,從隨身帶的包裡取出準備好的香燭點上,遞給池小淺三支,然後對著遺像鄭重地三鞠躬。池小淺也學著他的樣子,拜完把香插上。
陸少勳又將一疊錢塞到老婦人的手裡,然後把整個揹包給了那個小男孩,那裡面是他之前叫池小淺準備的一些文具和冬衣。
“我這兒還有點兒東西。”池小淺見狀趕緊把自己的揹包也開啟,把她準備路上吃的那些零食全部倒了出來。
離開陳家的時候,池小淺一步三回頭,她看到那個臉蛋黑黑的小男孩,正扒著自己破落的院門眼巴巴地目送她們離開。她忍不住停下了腳,轉身朝他走去,她從揹包裡找出紙筆,寫了個地址遞給小男孩,“你會寫信嗎?以後,能經常給我寫信嗎?”
小男孩接過紙條,咧嘴一笑:“我會寫,哥哥教我寫過。”
“嗯……那以後每個月給姐姐寫信,好不好,姐姐有空就來看你。”
“姐姐,你不用來看我,我有你的地址了,等我長大了,像哥哥一樣有本事了,我去找你!”小男孩的眼睛裡閃著希望的光亮,池小淺拍拍他的頭,笑著說:“好。”
“陳清源是怎麼死的。”踩著村子裡的土路,池小淺問陸少勳,她知道他肯定不是異想天開帶她來這裡憶苦思甜關心群眾那麼簡單的。
------------------------------------------------------
關於更新問題,親們,是按千字結算稿費的,同樣訂閱人數的情況下,當然更新越多當天稿費越多,我怎麼會不願意多更新呢,關鍵是有時候有心無力啊!因為10月9號要向出版社交修改好的全稿,所以要佔掉我這邊大量時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