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1 / 4)

小說:龍華琅玉 作者:打倒一切

凝眸轉向她,見她的面色不甚好,他又輕聲絮語道:“師弟此生有你這樣的知音相伴,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

她暗自皺眉,冷聲道:“司鏡,你曉得我想聽得不是這些。況且,我終歸是他的福氣,還是災難,還指不定。他一定在想,這輩子若是不曾認識過我,該是多好,省得白遭了那麼多罪痛。”

他沉下眸,修長的雙眉緩緩地皺起,然後才道:“師弟,絕不是這麼想得,禰禎,我心中瞭然,你是師弟這輩子最摯愛的女子,誰也填補不了你在他心中的那片空白,不論將來如何,你只須記得這一點,便足矣。”

“司鏡,他……是否還活著……”

“你與他先前斷琴決裂,師弟是生是死,早已與你無關,今生,你還是早些將他忘了罷。”

“司鏡,你真的好殘忍,當初撮合我與蔚染的是你,忍心拆散我們的還是你。他們礙於秦王的顏面,不願告知我蔚染的生死,便罷了,你是蔚染的師兄,怎可以如此置他的生死於不顧。”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他斂眸攏袖,溫柔的眼神犀利如鋒,不願再與她辯白一二,白衣翩然,轉身而去,只撇下了一句:他沒死,於你而言,卻也與死了無異。

秦王政八年,秦王政21歲。這一年,嬴政已足到了弱冠之年,行了成年冠禮之後,不久便可登基親政、重權在握。

而她今年恰好20歲整,身上的傷已大好了,無須再坐於輪椅上療養。伸手掀起裙襬,抬腳跨上木檻,倚靠坐在窗欞上漫無目的地遙望著遠方朦朧的山脊,不知不覺地離開魏皇宮足足四年了,若她這般年紀的姑娘,早已嫁與好郎君長相廝守,然她卻家落不著,迷茫措亂,總不知自己的終點到底該在何方。

女子過了二十,便難以再嫁的出去,弘鳳兮有時嘲笑她會變成黃臉白髮的老姑婆,然而她卻笑了,公子翌不是說過她只有十年的壽命了,哪裡會有機會變得那麼醜陋。每當這時,她總會望見弘鳳兮輕佻迷離的眼底,掠過感傷。

時光每流逝過一年,離她的死亡便更接近一步,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自打曉晴樓悉數歸降後,她在弘鳳兮允許下,將無依無靠的蝶畫接來鳳府上暫居,蕭敬的離世給蝶畫的打擊非(提供下載…87book)常大,有好幾次她都看見蝶畫在蕭敬死去的地方哭昏厥了過去,終日茶飯不思,衣裳不整,痴痴呆呆,哪裡是她曾經認識的乖巧嫻熟的女子。

她將蕭敬生前交到她手中的金釵交予了蝶畫,她看也不看接過來,便嘶喊著用釵尖猛扎自己的手腕,血水橫流,宛若鮮紅色的樹叉劃過白皙的肌膚,她狠狠地甩了她一個掌摑,她才漸漸冷靜下來,之後便獨自關在房中,默默不語。她令人收走了一切尖銳的可以用來自殺的東西,又讓弘鳳兮找來一個穩妥的人盯梢伺候著,這才放心的下。

弘鳳兮也時常去到她的房中,與她私談密語,雖不曉得他們談得是何,但慢慢地房中日漸傳出一些淡淡的笑聲,而後可以聽見蝶畫清晰的言語,以及弘鳳兮悠然自得的低沉男音,這讓她稍微有些欣慰。

蝶畫始終還是不願與她說話,她在怪她,怪她為何沒有能力保護好她日夜思念的夫君蕭敬,她不想看到她,她明白。蝶畫如今情緒失常,無法料理自身,於是她只想到了自己的離開。

等待著凝望著夜幕降臨,便下了窗欞,點上微弱的燭光,在桌上鋪上一張方巾收拾東西,要帶的並不多,兩件乾淨的衣裳和一些值錢的首飾,那些首飾大多都是嬴政賞賜的,本不願帶上,睹物思人,但手頭上並沒有富足的現金,還是決定帶著路上典當了用。

收拾妥當,換上一身男裝,留書二字“勿念”,吹熄了蠟燭,便挎上包袱帶上了門,走至東守閣外時,忽見一抹黑影立在了夜色之下,今夜並無月光,四面昏暗,看不清來人的面孔,但是她曉得等在那兒的人是公子翌,因他的身上終年帶著濃重的藥香味,很遠便可聞及。

她有些做賊心虛的往後瑟縮,卻聽聞他轉身淡淡的一句:“姑娘,請留步。”

她凝神一瞧,才注意到他與她一般,肩頭上都斜挎著一個暗色包袱,看這行頭,莫非也是打算不辭而別?

他輕輕一笑,道:“姑娘打扮得這般非男非女,約莫是要趁深夜離去,怕引得獵豔者催花而至,不過依在下看來,無非是多此一舉,不若換上女裝來得自然。”言下之意,她的長相太過抱歉,連色狼也絕不願意前來汙辱她。

她咬牙切齒,這公子翌要麼沉默不願多言,要麼便是面不改色地話中帶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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