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的胸懷。殿下今日如此以心懷相示,我西蒙豈敢不肝腦塗地,粉身以報?此次出征我們四軍團一定不會顧惜實力,誓與騰赫烈軍周旋到底。”
托斯卡納搖著西蒙的手大笑道:“軍團長大人,有了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同時也請西蒙大人放心,此戰無論四軍團受到多大的損失,回到後方後參軍司一定加倍補償。兵員、武器、鎧甲全部優先補充四軍團,不能讓為國盡忠的將士們受到半點委屈。”
分別的場面十分感人,托斯卡納與西東兩路軍的重要將領一一作別,說了很多勸慰勉勵的話,西蒙幾乎是紅著眼圈離開的。
到了伊諾揮手作別,最終策馬上路之後,他身旁的銳鋒縱隊師團長豪伊長出一口氣,“終於解脫了,真是難纏啊,沒想到親王殿下竟是如此的嘮叨。”
伊諾棗核腦袋一擺,咧嘴笑道:“參軍司這次下的注太大了,親王殿下是心裡沒底呀!說些拉攏人心的話,聽著下屬們的宣誓效忠,也能產生些掌控全域性的錯覺吧!”
豪伊唇角一撇道:“本來我還以為十一師團會在渾水灘栽個跟頭呢,這樣我們也能名正言順的回要塞了。誰知渾水灘竟然沒有敵軍,看來我們真的高估騰赫烈軍了,對這麼關鍵的要害之處竟然毫不設防。軍團長,你說騰赫烈人是真的愚蠢呢,還是另有詭計?”
伊諾咬著唇角仰著頭想了想,“這可說不準,起碼現在沒有發現敵軍另有偏師的跡象。話說回來,如果北面之敵只是一股孤軍的話,那這次會場是有可能建立前所未有的大捷的!”
豪伊眼睛微眯道:“軍團長是這樣看的嗎?我與十一師團那些人沒什麼交往,說實話,那個青黃嶺大捷實在很值得懷疑,戰報寫得天花亂墜,誰知道到底含有多少水分?說到底一個輜重師團,再怎麼拼命也能量有限吧!”
伊諾哈哈笑道:“豪伊,你太偏頗了,我已經聞出了嫉忌的酸味。斡烈師團長可不是西蒙,他是沈振鐸的舊部,雖然沒有沈參軍的雄才大略,卻絕不是謊報戰功之輩。”
豪伊臉色微紅地辯道:“大人,屬下再不成話也不會去嫉妒一個輜重師團吧,屬下只是懷疑十一師團傳回情報的真實性罷了,說不定此時斡烈正被敵軍窺伺在旁而不自知呢!”
伊諾抿嘴淡淡一笑,執韁策馬而行,不再回應豪伊的話。
豪伊看伊諾這樣不屑置辯的神情,心裡更是不服氣,強自辯道:“好吧,即使不提十一師團的戰力如何,單說這次參軍司的兵力調派就極不明智,派四軍團那種三流部隊去獨當一面,卻把五十六軍團帶在身邊,這算怎麼回事嘛!”
伊諾瞥了豪伊一眼,捋著山羊鬍須笑道:“豪伊,你知道嗎?騰赫烈軍沒有策應便罷,如有策應一定是從東路軍的側後發動進攻,換句話說,必定是四軍團最先遭殃。五十六軍團戰力較強,雖然較之四軍團更適於擔當東路軍的任務,但克利夫蘭既年輕有為,又無複雜的派閾背景,對參軍司忠心耿耿,親王殿下自是不捨得五十六軍團有所閃失了。豪伊,從這個分兵佈署來看,奧蘭多與費德洛夫對這場豪賭也是底氣不足呢!”
豪伊如遭雷殛,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怔怔地道:“軍團長,這種事西蒙大人知道嗎?”
伊諾抿嘴蔑笑道:“哼,西蒙那種見風使舵的傢伙,怎麼可能辨不出其中的味道呢,我說了,他可不是斡烈,老老實實地去了渾水灘,別看他說得信誓旦旦,想讓他當替死鬼是很難的,走著瞧吧,戲才剛開始呢!”
豪伊急迫地問道:“大人,既然參軍司從上到下都以私利為先、不以大局為主,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伊諾道:“本來費德洛夫是力主讓咱們十軍團擔當東路軍的,是我反覆堅持才得到西路軍的任命,呵呵,雖然費德洛夫那老惡棍只要一有機會就要削弱咱們十軍團的實力,可現在咱們反而是最安全的一路,如果騰赫烈軍沒有策應的話,咱們就出手撈一把軍功,如果騰赫烈軍有策應,最先倒黴的是東路軍與中路軍,咱們有的是機會撤離險地。”
豪伊呆呆地望著伊諾,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識見與閱歷與眼前這個老人一比是多麼的稚嫩可笑、不值一提。
伊諾看了看豪伊,心知豪伊此時的想法,破顏溫和地笑道:“呵呵,讓你失望了是嗎?雖然你不以為然,可是帝國軍的生存規則就是這樣,身為軍人咱們不但要與外敵作戰,還要與自己的戰友作戰,有時候自己人的爭鬥會比與敵軍的戰爭更殘酷。在帝國軍這個大醬缸裡,只有善於兩面作戰的人,才能長久地生存下去。”
第十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