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還好吧?”我看著柳仲。
“好。”柳仲依然那麼沉靜,兩腮多了胡茬兒,顯得更成熟。
唐纖纖說:“我煲了粥,夏蘭吃點吧。”
“感覺餓了。”我笑了笑。
“能吃東西就好。”陸子鷹興奮地說。
我慢慢坐起身,肩膀感覺還是牽扯得痛,一條胳膊抬不起來。準備喝粥的時候,他們都要餵我,最後唐纖纖拿過碗,由她來喂。
“夏蘭是我喂肥的,可別忘了哦。”唐纖纖笑道。
我看了看房間,問:“打算在這裡住多久?”
顯然陸子鷹的家已經回不去了,在西安這座城,哪裡是我們下一個落腳點?
柳仲說:“不用擔心,等你恢復得差不多,我們就離開這裡。”
“去哪?”我看著他。
陸子鷹介面說:“反正是離開西安。老傢伙給我們安排好了。”
我輕輕點點頭,沒有多問。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儘快下床行走。
………………
養傷這段時間,一切都很安寧,我甚至有些不習慣,彷彿生活在田園,就連風中的香味都是清新的。
傷口痊癒,拆過了線,我們準備動身了。看來這次要去的地方很遠,柳仲他們用了好幾天時間做準備。買了兩個行李箱,除了日常物品,柳仲還與唐纖纖去銀行,從保險櫃裡,把我們剩下的藥拿回來。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都不知道要去哪裡。這是一場“地址不明”的旅行。
離開西安時,我們只知道坐什麼車,第一站到哪裡,然後換乘什麼車,再到哪裡,又會遇到誰……以此類推,直到終點。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為了保密。
小雁塔的錢叔安排得很細緻,除了保護我們的安全,也要保護他的家人。而且錢叔並不完全信任我們四個人,這也很正常,他不瞭解我們,萬一我們中間某個人出現紕漏,對大家都是災難。蛇人獵手會順藤摸瓜,找到錢叔,實施殘忍報復——這樣的事,我們都不願發生。
所以一切按錢叔的規矩辦。無論怎樣,我們是可以信任他的,至少,他救了我。
終於可以出發了。心情很複雜,說不上是興奮,還是不安。
前途——對我們四個年輕人來說,又是一個未卜的青春謎題。其實不僅蛇人是這樣,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歷,只要踏上第一步,不可能再重新走過。
我們手中,只握著一張單程票。
(1)玩遊戲
火車速度緩慢,這是即將報廢的列車,主要為鐵路內部的員工服務。由於票價便宜,一些學生選擇了這列車,只要消磨得起時間,這趟火車幾乎沒什麼缺點。
昏暗的車廂裡沒多少人,寒風從破損的窗縫湧進來,裡面還是感覺沉悶。
我們四個在玩撲克牌。
硬座的椅子很不舒服,我斜倚在角落,陸子鷹挨著我;唐纖纖和柳仲,並排坐在我們對面——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自然而然分化成這樣的關係。感到最高興的,應該是唐纖纖和陸子鷹吧。
我微微低著頭,心不在焉,跟著他們出牌。
陸子鷹忽然嚷道:“糖精,你出5678多好,我正好有一手JQKA。”
唐纖纖不高興地說:“注意牌品,輸了要認鉚。”
柳仲的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牌局與他無關。
我把剩餘的牌扔到桌面。陸子鷹開始洗牌,手指非常靈活,指尖翻飛,撲克牌嘩啦啦地響著。不由得想起那次“街頭捉皇后”,如果沒有那次冒險,就不會遇到陸子鷹……
“好,開始,這次一定要反敗為勝。”陸子鷹朝手心哈口氣。
我淡漠地說:“有那麼嚴重嗎?”
唐纖纖笑道:“就是玩嘛,看鷹二爺認真的。”
陸子鷹說:“重要的是,要贏。就算小孩子過家家,也要拿出誠意。”
“遊戲就是遊戲,無論你多有誠意,也成不了遊戲裡的爹媽。”唐纖纖嘲諷地說。
撲克牌抓在手裡,大家開始出牌。
我扔出一對4,唐纖纖打出一對7,陸子鷹扶了扶太陽鏡,馬上甩出一對Q,柳仲壓上一對A。接著柳仲出牌……
陸子鷹用力喘了幾口氣,說:“車廂太悶了。”
唐纖纖說:“你把太陽鏡摘了,坐在火車上,還裝什麼樣子?”
“你不懂,這是策略。我耍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