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四個人互相對視著。
錢叔耐心地說:“現在這張畫上,有十六顆流星。也就是說——”
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還沒顧得開口,陸子鷹搶著道:“就是說——下次看到的畫,應該有十五顆流星才對。”
錢叔笑著點點頭。“正是如此。”
柳仲說:“依次類推,逐漸遞減,往後每見一個人,畫上的流星都會少一顆。”
唐纖纖睜大眼睛,沙啞地說:“啊……難道我們還要見十六個聯絡人?”
這個數字的確夠驚人。粗略計算一下,如果全部見完,恐怕得繞著中國跑一圈。
錢叔呵呵笑道:“沒那麼嚴重,圖畫只是暫時拿來用。這幅畫以前的功能不是這麼簡單的,這次為了彌補失誤,更為了你們行程的安全,我特別用了這個辦法。”
錢叔的口氣雖然是輕描淡寫,但我們都聽得出,錢叔做出這個決定,是經過艱苦思索的。
這幅畫真正的功能,也許和蛇人部落的某件大事有關,或者關係到部落的命脈,或者是蛇人與人類對抗時,最後的聯絡圖……
這些,對於目前的我們,都是不敢想像、也是無法承受的。
(95)公園
柳仲注視著電腦螢幕,誠懇地說:“錢叔,謝謝你。”
“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能夠平平安安到達彼岸,我就安心了。”錢叔微笑道。
背景突然傳來一陣驚心動魄的搖滾樂,重金屬打擊,轟擊著錢叔脆弱的心靈。錢叔頓時變得萎靡不振。
“……死老爸,完了沒?”錢詩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老爸我已經死了,死了就是完了。完了很多次,你就別催了。”錢叔擰著眉頭,無奈地看了看電腦,“就這樣吧,你們好自為之。”
陸子鷹深情地說:“錢叔,你也要保重。”
“……保重什麼?”錢詩詩衝到錢叔身後,朝攝像頭撲來。
錢叔說:“保重你老爸死了又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死老爸,我最愛你了。”錢詩詩對著攝像頭,“當然更愛鷹哥哥!”
錢叔挪開椅子,站起身,咕噥著:“謝謝。還好我不是第一個被氣死的。”彎著疲憊的腰,出門而去。
“鷹哥哥……”
“詩詩,哥哥有大事要辦,拜拜!”陸子鷹閃電般抓起滑鼠,關了影片。
音箱裡傳來最後的餘音:“……王八蛋,又跑?!”
世界,終於清靜了。
………………
我們坐在李曉剛的房間,沉默不語。那幅畫給大家的印象十分深刻。根據錢叔的安排,以後我們的行程將是絕對安全的,至少不會遭到內鬼的暗算。
李曉剛從外面回來,提著一袋水果,熱情地分給我們。
“晚飯我們去吃燒烤。”李曉剛大聲說,“大家都要去,誰不去我打死誰。”
汗一下。請客都這麼霸道。
接著李曉剛邀請我們去公園散步,反正大家無聊,便隨他出門,漫步在石徑上。
豐祥公園地勢較偏,又是冬季,周圍久久不見一個遊客。心情舒緩起來,陸子鷹牽著我的手,邊走邊聊,不時講笑話逗我開心。柳仲和唐纖纖則沉默得多。
漸漸地,我們拉開了距離。
李曉剛帶著柳仲他們走遠了,風中飄來他的聲音:“……愛因斯坦的公式有點問題,我透過十五年的研究,決定推翻《相對論》……”
陸子鷹說:“天神,那傢伙比我還狂。”
“嗯,你是夠謙虛的。”我瞪他一眼,牽了牽嘴角。
“老婆,我這樣不好嗎?”他擁著我的腰,下巴在頭髮輕輕蹭著。
“去那邊坐坐吧。”我朝右前方指了指。
樹下的涼椅落著幾片枯葉,陸子鷹把葉子拂開,用紙巾擦拭乾淨,扶我坐下。
又一片樹葉飄下,落在我的肩頭。陸子鷹輕輕揀起來,放在鼻端嗅了嗅。
“老婆,你真香。”
心裡咕咚一聲。要說這個傢伙,有時候真是挺讓人感動的,不過經常暴露的另一面,卻讓人又恨又無奈。
(96)纏綿的吻
仰臉朝上看,楓樹的枝椏交錯著,露出斑駁的青灰色天空。陸子鷹偎著我,握著手。想起很早以前看過的一張明信片,大概就是這樣的風景:兩個人靜靜坐在冬日斜陽中,畫面的遠方是一群鳥。
“老婆,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