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陸子鷹輕聲問。
“難得有這樣的安寧。”我喃喃自語。
如今已經養成了習慣,學會不再憂慮,不去管明天會遇到什麼,只要享受此時此刻的美好,這就是永恆。
不過畢竟是在逃亡,內心深處,偶爾還會掠過一絲陰影。根據以往的經驗,每次平靜過後,總會遇到麻煩。但願,那一切只是我的臆測。
陸子鷹看出了我的心思,柔聲說:“放心,我們會轉運的。”
“唔。”淡淡地應了聲。忽然問,“你和錢詩詩是怎麼認識的?”
“嗯?”他一怔,沒料到我提這個問題,“先認識了錢叔,自然而然就認識詩詩了。”
“她喜歡你。”我低聲說。
“怎麼,吃醋了?”
“別臭美,誰會吃你的醋?”我看也不看他。
“真希望你吃點醋。”
“我又沒病,幹嗎給自己找彆扭?”沒好氣地說。
“老婆,吃個醋嘛,滿足一下相公的虛榮心。”開始胡攪蠻纏。
“我發現你這種勁頭,跟詩詩很般配。”
“什麼勁頭?”茫然地問。
“耍無賴。”
“噢,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無賴走遍天下,有理寸步難行。”
“你的歪理總是一套一套的,乾脆去考研吧。”
“我說真的——柳仲挺講道理吧,等以後你再看,他肯定玩不轉。”
忽然提到了柳仲,我的神情一暗,完全出於本能,沒辦法掩飾的。即便我想掩飾,也逃不過陸子鷹的雙眸。太陽鏡一閃,陸子鷹似笑非笑地問:“心裡還是放不下他?”
“毛病。”我瞪他一眼。
“別生氣,開個玩笑。”
“你是小人。”莫名其妙地,我真的生氣了,站起身要走。
“哎……老婆怎麼……”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腳下一滑,跌坐到他懷裡。還沒回過神,雙唇便感到一陣溫熱,被他緊緊封住了。
纏綿的吻……
唇舌交接,情絲繚亂……
“我要你永遠只念著我一個人。”陸子鷹在我耳畔呢喃。
“自私……”
“我是……”
更熱烈的吻。吻得我透不過氣。甜蜜的窒息。就這樣蜷在懷抱中,任憑他咬著我的唇,咬著我的舌尖,彷彿要把他的名字印在我心裡。
(97)再次上路
夜幕降臨,我和陸子鷹走進公園深處找柳仲他們。老遠便聽到李曉剛的聲音:“……我的研究成果給十幾個老教授看過,他們只能看懂一部分……”
唐纖纖轉臉看到我們,招手道:“夏蘭,這裡!”
我們迎過去。唐纖纖朝我扮個鬼臉,我理解她的心情,李曉剛的縱橫言論讓她十分痛苦,更無法與柳仲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不知為什麼,我心裡反倒有些隱隱的安慰……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們該吃飯了。”陸子鷹提醒道。
李曉剛說:“對了,我要請你們吃燒烤,誰不去我打死誰。”
我們跟著他往外走,一邊笑個不停。出了公園,對面的巷子裡有家燒烤店,雖然不大,但生意很好,而且美味誘人,我們好好吃了一頓。
晚上住在李曉剛安排的旅社中,他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沒有受到驚擾。
第二天上午,他來送我們,給我們帶了大包小包的禮品。我們想回贈他一些東西,卻沒有任何可以拿出手的。李曉剛送我們上了火車,揮手告別。
“他那個人真的很怪啊。”唐纖纖說。
目送李曉剛的身影越來越遠,直至融入人群,我收回視線。“在一起的時候,挺煩他的,不過真的離開了,卻很同情他。”
唐纖纖說:“我也是這種感覺。”頓了頓,又說,“真希望他能獲得諾貝爾獎。等他領獎的時候,或許可以說一句:我曾經幫助過四個蛇人。”
這句話本來是個玩笑,可我們都沒笑。唐纖纖自己也是一陣傷感。
火車賓士在原野上,遠處掠過樹木、房屋,偶爾看到小河,彷彿一條白蛇蜿蜒前行。
我們在車上待了一夜,第二天中午12點40分,火車到站。下車的時候,柳仲和陸子鷹走在前面,觀察站臺上的變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一隻牌子晃動著,藍底白字:
佳美學院實習接待處。
按照約定,那就是來接我們的。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