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旋律。雙眸映著陽光,呈現出淺藍淺綠的光澤。
那天放學的時候,天空飄著細雨,潮溼的風中,那股腥甜味道更加濃郁。
我和蘇小婉結伴往宿舍樓走去。
蘇小婉忽然說:“夏蘭,你有沒有發現,柳仲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他本來就是怪傢伙,要不怎麼叫‘中毒’?”我瞥了她一眼。
“嗨,不一樣的。”蘇小婉有點著急。
“怎麼?”我茫然地望著蘇小婉。
“嗯……說不上來……我感覺他喜歡你。”
“什麼?”我睜大眼睛。我的性格比較淡漠,或者說挺迷糊的,對人對事常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不過蘇小婉的話,的確雷到我了。
“一種直覺。”蘇小婉用特有的神秘語氣說,“我偷偷觀察過他,只有在提到你的時候,他的眼神會出現一些悲傷或苦惱,聲調變得柔和,說話的節奏變得平緩,眼中升起一層不易察覺的霧……”
“好了好了,你這八婆最近又受刺激了。”我打斷蘇小婉的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乾脆去考研吧!”
蘇小婉咯咯地笑了幾聲,說:“我沒騙你。我感覺……他真的愛上你了。你身上有種特殊氣息,很吸引他。”
我頓時沉下臉:“不要胡言亂語。”
“難道你對他沒感覺?”蘇小婉的臉皮真夠厚的,開始窮追猛趕,“你不覺得他的出現,是種緣分嗎?”
“八婆,我沒你那麼神經。”我不耐煩地說。
“我最信緣分了,不僅僅是愛情,生活中,人與人只要有特別的關聯,都是一種緣。”蘇小婉的大嘴又開始噴起來,“比如我小時候,爸爸帶我去看他的一個朋友,當時我就感覺,那個人會產生不好的影響。果然,我們離開他家後,我和爸爸就出了車禍,幸好沒有大問題。”
“怎麼沒有大問題?你的腦子不是撞壞了嗎?”我調侃道。
“夏蘭,我告訴你……”
“拜託,這個故事你已經講過八百七十二遍了。”我在她肩膀上來了一掌。
蘇小婉忽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我說:“夏蘭,那不是故事。”
“好了,怕你了,小巫婆!”
“總之,柳仲的出現,絕對有戲。”
“戲你的大頭鬼。”
……
(3)護城河邊
我和蘇小婉一邊走,一邊閒聊著。
轉過校園那條石階路,蘇小婉忽然拍拍我的胳膊,我抬頭,一眼看到了柳仲。他正繞過花壇往校外走,按照慣例,這是他去護城河邊散步的時間。
其實柳仲沒有住在學校,他叔叔在北郊有座房子,離這裡大約五、六公里。我不明白,柳仲為什麼總要去護城河邊散步,護城河在學校西邊,與他叔叔家是兩個方向。
我不由和蘇小婉對視一眼。看得出,蘇小婉正被同樣的問題煎熬著,那問題刺激得她瑟瑟發抖——護城河到底有什麼東西吸引了柳仲?
蘇小婉抓著我的胳膊,顫聲問:“你看,柳仲的背影像什麼?”
我的頭皮一陣發麻,說不上那種感覺,柳仲的背影像個綜合體,彷彿幾種不同的水生動物拼裝的模樣。我只能說,那情景就像一個軟椎動物在直立行走,會使人的內心深處湧起極度怪異的感覺。
蘇小婉猛地拉住我的手,不顧一切向校外走去。“跟著他,看看到底怎麼回事?”蘇小婉的嗓子裡竟也發出可怕的風鳴聲。
我們與柳仲保持著距離,慢慢跟蹤他。我偶爾將目光投向遠處,建築物在水霧中顯得極不真實,像一場幻覺。我不斷做著深呼吸,突然覺得這個黃昏非常沉悶。
護城河邊起風了,樹叢發出“沙噝吵噝”的聲音,彷彿一堆蟲子在啃咬樹葉。
前面的柳仲忽然停下腳步,四處探望。我和蘇小婉伏在樹叢裡,屏住呼吸。
柳仲似乎在尋找什麼,腦袋僵硬地擺動,雙臂垂在背後,手指彎曲。不一會,柳仲的肩膀猛地一聳,然後整個身體慢慢蹲下來,同時,伸長了脖子。
他的脖子很快繃直了。風中傳來輕微的“噼啪”聲。一聲、兩聲。每響一聲,他的頭顱便快速震動一下。
“他在幹什麼?”蘇小婉喘息著,在我耳邊輕聲問。
我剛想捂住她的嘴,晚了,柳仲突然回頭。對面正有一輛卡車經過,燈光投在他臉上。我的心臟幾乎炸裂,強烈的窒息感裹緊了我。
柳仲的舌頭微微伸出唇外,一些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