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維左肩上的短刀,放在鼻前聞了聞,好象沒有聞出什麼來,又到實驗室去,滴了幾滴藍色的液體在上面,接著又換了好幾種液體,臉色越來越是難看。
格里維看他那臉色陰的像要滴出水來,不禁寬慰道:“諾爾曼醫生,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你也不用太傷心!這毒肯定是不好解的!”
諾爾曼搖了搖頭,又從格里維傷口處擠出幾滴濃汁化驗了起來,邊化驗邊搖頭:“不對呀,不對呀,這是怎麼會事?”
“怎麼啦?”格里維看那諾爾曼糾結的直揪自己那幾根稀疏的白髮,不由的出言問道。
“你本來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呀,”這諾爾曼一出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格里維早有心裡準備,原也不放在心上,聽他口風,既然不對,那就是死不了,更應當高興才是。
那諾爾曼接著解釋:“如果我沒有檢測錯誤的話,這刀上的毒應當是一種叫作七步倒的蛇毒。聽名字你就能知道,這毒有多厲害,中了這種毒的人走不過七步就會倒在地上。這種毒我這一輩子僅在奧修帝國遇到過一次。這種蛇在阿斯蘭是沒有的。”
聽到這裡,格里維心裡一動,不僅有些明白了那女孩的來歷。
“那我為什麼現在還好好的?”格里維也感到奇怪,不過更多的是高興。
“怪就怪在這個地方?”諾爾曼一邊搖著滴定瓶,一邊沉思著,“你看這瓶裡的顏色沒變吧?”
看到格里維點點頭,他又加入了一種液體晃了晃,再問格里維:“也沒變吧?”
他一連加了五六種,顏色都沒變。
他終於頹然的下了結論:“這刀上有毒,而你血液裡卻沒毒,那是怎麼回事?”
他怔怔的不住手的揪著自己那所剩不多的白髮,此看要把那本就雜亂的毛髮撥光,格里維不由的出言問道:“諾爾曼醫生,你看是不是。。。?”
諾爾曼一驚,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對,應該先給你治傷才對,至於原因以後再想也不晚。”
好象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諾爾曼接著說道:“你不用擔心,既然你血液裡沒有毒素,就說明這刀上的毒已經解了,剩下的只是皮肉之傷,治療之後養上一個月,也就好了。當然,留個大疤那是肯定的。”
說話之間,諾爾曼已經極為利索的用一把小銀刀切開了他的衣服,一看之下,臉色一怔,顯然也沒想到格里維的傷口竟是如此之深,如此之闊,他立即改了口:“我的天哪,這麼深的傷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雖然沒有毒,恐怕也得養上一年才行。這樣吧,我看你就在這裡住下來吧!”
格里維臉上依然是一幅若無其事的神態,心裡卻在苦笑:“一年?恐怕一天我也不能在這裡呆。說不定天還亮不了,那些追殺的人就要來了。”
這話格里維不願對諾爾曼明說,看到諾爾曼用小銀刀細緻的把那些已經發黑的腐肉挖去,傷口處傳到陣陣劇痛,裝作毫不在意的問了句:“諾爾曼醫生,你是王國最有名的醫生之一,難道就沒有什麼快速治癒的方法?”
此時,腐肉越挖越多,漸漸的挖到了骨頭,肩膀上傳來的疼痛也是越來越劇烈,格里維疼的直吸涼氣,諾爾曼卻在不斷的抱怨:“傷了這麼久,怎麼不早點來?你這條胳膊還要不要了?”
聽到格里維的問話,他白眉一抬,眼一瞪:“你以為治病就像喝水一樣?長肉就像蒸饅頭?你看看,這麼大的洞,總得長一陣子吧?”
格里維側頭一看,也是大驚,雖然看不清楚,但那紅肉翻開的一片恐怕能塞的下一個拳頭。
切除了腐肉,諾爾曼竟然拿了一個銀盤過來,並且解釋道:“嗯,差不多了,不過還得放點血!”
“放血?”看著那裝酒都能盛兩下斤的大銀盤,格里維不禁嚇的跳了起來,不過格里維也清楚,放血療法是一種非常神奇的辦法,對許多病症都有奇效,但自己流的血已經夠多了,現在都感到有些四肢無力,還要放血,行不行啊。
以格里維的脾氣自然不會生硬拒絕,而是猶疑的問道:“諾爾曼醫生,你看,不放行不行?”
諾爾曼醫生很乾脆的拒絕了:“當然不行,不放血怎麼能清淨毒素,你不想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隨著鮮紅的血液緩緩流入了銀盤,格里維幾次要癱坐下去,卻又咬著牙堅持了下來,終於在血液盛滿大半個銀盤的時候,諾爾曼停了下來,他隨手施了個牧師所用的治療術止了血,然後給格里維纏上層層的白麻布治成的繃帶。
於是,格里維的左肩幾乎變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