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悶在家裡抽一下午煙。”
陳揚低頭看著那雙黑而亮的眼睛,一時覺得失語。
這真是個活神仙,如他所願,錢權不認的活神仙。一切彷彿回到當年的宿舍樓下,葉祺第一次把人生(炫)經(書)歷(網)當故事講給他聽的時候,一模一樣的淡漠與清冷。什麼都變了,這個人卻沒有變。染缸裡來回滾了無數遍,葉祺還是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上心,對自己也沒有半點要求。
他不會設定任何高度讓陳揚去努力,永遠不會。他只會把整片可以翱翔的天空指給他看,自己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閒微笑,淡淡地告訴他“你真正的生活在我身邊,其餘的都是遊戲”。
陳揚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撫摸他的臉:“你把我照顧得太好了,我總覺得欠你的情。我好像只會賺錢,可你連這個都不在乎?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葉祺把那隻手拉到自己唇邊,舌尖溫柔地掃過他的掌心:“我就想要你欠我的情,永遠欠下去。”
陳揚驟然發力拎起葉祺的衣領,繼而一邊擁吻著一邊往臥室走。
妖孽含著他的耳垂反覆輕咬,低沉的笑聲愈發囂張起來:“一進門就問你的問題,居然考慮到現在,要上你倒是早說啊……”
陳揚被撩得眼底發燙,縱身把他撲倒在床上,很快兩個人便吻成了滾來滾去的一團。
後來陳揚究竟有沒有去賭那一局,葉祺當真問都沒問過。
葉祺的寒假就這麼過去了,很快那些在家裡被滋養得圓頭圓腦的學生們就重新充斥了校園的每一塊地盤,從教學樓裡寬敞明媚的教室到小樹林裡陰暗曖昧的角落。這一年的雪來得很晚,開春前的最後一波冷空氣才讓上海的天空有了昏昏雪意。雲層徘徊了好幾天總算真正陰沉下來,至傍晚時分便飄起了細小的雪花。
葉祺匆匆歸來,看到書房裡的陳揚便鬆了口氣:“你在啊……在就好。”
陳揚習慣性地擁抱了他一下,然後被一個碩大的包裝袋劈頭蓋臉地砸中。他滿心狐疑地拆了一會兒,從裡面剝出一件黑色的長風衣來,於是小聲嘀咕:“我都有半打這樣的風衣了,你怎麼還買。”
葉祺近前來直接解他的紐扣:“趕緊換,我特意繞路去買的。”說著又想起什麼來,轉身去臥室拿來一套牛仔褲、毛背心和厚絨襯衫,一併扔給陳揚。
“快點,待會兒雪大了,我就捨不得把你牽出去了。”
陳揚莫名得很,但看他一副兩眼放光的樣子,只好按照他的話換好了他指定的衣服。
葉祺一路拉著他往外走,出了住宅樓後便撐開傘罩住他:“陪我走走。”
這麼冷的天,還下著雪,身邊此人的一意孤行讓他感到十分古怪。但葉祺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揚,沉默中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雀躍來,陳揚漸漸被勾起了好奇心,也就一言不發陪著他在小區裡漫步。
到了一處不怎麼繁盛的小花園,葉祺故意停下了腳步。陳揚忙著猜測他的意圖,多走了幾步才發現葉祺慢了,於是回過身來——
葉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指在傘柄上握得死緊,眼睛裡卻是異常罕見的熱情。
“你……”
陳揚沒說下去,因為葉祺的目光開始移動了。
就像一團流動的火,裹著無限愛戀與溫柔,從他的眉眼一路向下。那感覺實在奇異,如同被一隻虛化了的手慢慢撫摸,順著面部輪廓滑下之後,又一根一根巡視過他的肋骨。陳揚喉嚨乾渴,心頭也陣陣發顫,接著幾步上前遮住了那雙作祟的眼睛。
——別看了,再看我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了。
葉祺用力把他的手扯下來,轉眼就要去碰他的嘴唇。
陳揚趕緊攔住他,然後又推又拽地抓著他往回走:“回家回家,別在這兒有傷風化。”
葉祺在後面亦步亦趨,一邊低笑一邊說:“你也想起來了,是麼。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當年看上你就是因為一件黑風衣和一場雪……”
陳揚急急忙忙又去掩他的嘴:“你饒了我行麼,回家再說。”
天知道他多麼想就在雪地上把葉祺放倒,再加幾句語言刺激就真的要乾柴烈火了。
葉祺一直在笑,心滿意足地笑,肆無忌憚地笑。陳揚聽得心癢難耐,一進電梯就撲上去封住了他的唇,舌頭滑進去盡情地挑逗。
葉祺喘息著回應他,一面脫他的上衣一面斷斷續續地說話:“就憑你剛才回頭看我那眼神……我都會再愛上你一次……”
兩個一刻不停地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