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的配菜都嫌奢侈,結果葉祺拆了真空包裝就給剁了,並且用來炒了蛋炒飯。陳揚當時觀察了一下飯裡的肉丁,然後衝進廚房翻找包裝,看到價格標籤後差點沒捶胸頓足。
有了這樣永志難忘的心理陰影,他哪裡還敢問這龍眼是哪兒來的,蜜棗又是哪兒來的。陳揚的胃也是有承受極限的,搞不好就會因為暴殄天物而痛苦地扭曲起來,絕對得不償失。
“有啊,還有半鍋,你明天用保溫杯帶到公司去慢慢喝吧。”
說到喝的東西,陳揚又想起了幾天前的那壺紅茶:“對了,上回那紅茶的茶葉也分我一點,我用它兌了點奶茶,味道好像不錯。”
葉祺立馬變了金剛怒目:“什麼?你拿我的錫蘭紅茶去兌牛奶?”
陳揚亦是大驚:“你平時在家喝的是錫蘭紅茶?”
他們用一模一樣的鄙夷眼神打量著對方,異口同聲:“暴殄天物!”
半刻靜默,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103、2
葉祺也是有脾氣的。
他好歹是個活人,有呼吸有體溫。如果永遠一派溫文平和,那絕對是因為裝得爐火純青。陳揚對這些都心知肚明,因此見了葉祺沒什麼道理的脾氣反而覺得挺溫馨的。
他也就在你一個人面前蠻不講理,懶洋洋的還有點無賴,那身淡靜漠然的殼子好像早就扔在了家門外的垃圾桶裡。
從開始到現在,陳揚對葉祺的感情裡總摻雜著這麼一種渴望,就是想把他面對別人的態度完全扭轉,想看他真正只屬於自己的那些隱秘的情緒。
比如說話永遠不說滿的葉祺私底下是個一開口就讓人覺得他欠扁的人:他始終是知道真相的,想瞞可以瞞得很好,想說則可以一語中的。
再比如平日謹言慎行的葉祺其實具備憤世嫉俗的一切要素:因為他什麼都不上心,因此看待事件的角度總是高高在上,經常能跳出所有的是非糾葛,在黑白之間看清那個至關重要的灰色地帶。
最重要的是,一向淡定的葉祺說白了是個敏感又缺乏安全感的人:他會對每一個小細節倍加註意,執拗認真,非要把生活的點點滴滴都打理成他心目中的理想狀態。甚至他會不斷的審視他們之間的感情狀態,適時地加點閒聊或是打鬧。
而陳揚知曉這一切的原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葉祺對他情有獨鍾,整個人裡裡外外都對他全無隱瞞。
話說人總是有點賤的,明白歸明白,陳揚偏偏想要聽葉祺親口說出來。於是當夜他挑了個葉祺最好說話的時候,也就是第一場做完了第二場還在醞釀的時候,裝作漫不經心地開了這個口。
“上午你哪兒來那麼大的火氣啊,真的聽不得那兩個字?”
先前陳揚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葉祺的反應上,與其說他自己快活了,不如說是誠心誠意伺候了葉祺一回。被人弄得慵懶舒適之後,葉祺正把陳揚的脖子當玩具在啃,一聲模糊的應答心不甘情不願地從齒間擠了出來:“……嗯。”
原本皮下好幾公分的動脈好像跳到了體表來,而葉祺的鼻息逐漸滾燙,一下一下拂過來幾乎要著火。陳揚摸摸他的肩膀繼續縱容他,並把話題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努力引導:“你就是看準了我對你沒脾氣是吧,人前什麼樣到我這兒立刻反一反。”
“……”葉祺抬起頭來對上他的凝視,水潤的、黑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瞭然:“是,當然是。你喜歡讓著我,我肯定得寸進尺啊,人之常情嘛。”
“我不是讓著你,我是……”
葉祺恰在這個時候把食指的第一個指節推進了陳揚體內:“你是什麼?”
幾天沒做,光是手指表面面板的摩擦就讓他腰身發軟。陳揚把原先想說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
黏膜已經有些發熱,一遇上入侵物便曖昧地包裹上來,全然是含住了不願意放開的樣子。葉祺一面親吻他一面小心地擴張著,加到三根手指的時候開始刻意地磨過裡面最不能碰的地方。
陳揚儘量放鬆身體,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他有所動作,於是疑惑地睜開眼來。誰知葉祺一臉玩心大起的表情,手下又換了個角度去揉撫那一點。被玩弄的人非常配合地顫了一下,並沒有阻止他這種欠扁的行為,只是伸手把他的腦袋拉低了繼續接吻。
玩兒過了葉祺肯定捨不得,畢竟這具身體是他最為鍾愛的日常娛樂場所,功能齊全,服務周到。陳揚忍耐著呻吟的衝動,啞著嗓子問他“玩夠了沒有”,結果葉祺莫名其妙地把這話當成了春/藥,扶著他的腰一點一點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