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趁著還有些理智沒來得及分崩離析,他撥通了盤尼西林的電話。
“告訴我當初葉祺和韓奕是為什麼分手的。”
那邊睡到一半被驚醒,思維還在異次元遊蕩,聽了他的話下意識就要推脫並不清楚,或者避重就輕。
陳揚的聲音立刻寒如冰刃,驚得盤尼西林在被窩裡都哆嗦了一下:“快,我要知道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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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尼西林大半夜的被吵醒,太陽穴越揉越疼,想了半天才壓著嗓子開口:“我跟韓奕不算很熟,可能我知道的也只是個大概。他們本來感情很好,後來韓奕家裡聽到一點風聲就開始施壓,韓奕嘗試著約會女孩子什麼的,最後他答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他們就算分手了。”
陳揚沉吟了一下,再開口聲音已經啞了,自己也始料未及:“韓奕家裡怎麼施壓了。”
“你看看葉祺那性子,我能問出什麼來啊。無非是拍桌子砸碗,問了手機號拼命打,沒多久他們自己就開始互不聯絡了……”說了沒幾句,盤尼西林也頗有點黯然的意思,草草收場:“就這樣吧,出事了你自己解決,我睡了。”
隔著老遠的距離把手機往被褥裡一扔,陳揚靠在門框上頓了片刻,結果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出了門,並且敲了葉祺的房門。
這門開得十分爽快,葉祺轉身往裡面走,逆著一盞孤燈纖毫畢現。陳揚並沒有多少時間用來多看,一遇上葉祺他是半點自控力都沒有的。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是一物降一物。
葉祺還沒走到能坐下來的地方,腰上猛地一緊,陳揚從後面抱住了他。
“你沒有讓我心寒,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我的家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原想轉過身去看著他,不料腰際環著的手臂更緊了一些,後面那人的呼吸也蹭到了耳畔:“我只想你過得高興一點,從來沒想過要逼你成為什麼不一樣的人。我以為我能夠讓你更高興的。”
葉祺心口燙得發軟,不知不覺覆上了他緊扣在身前的手。
陳揚像是得到了某種無言的鼓勵,慢慢把頭擱在葉祺的肩上,吻也小心地爬上他的側頸:“你總是這樣,當初你說你喜歡我,然後轉身就走。剛才也是……”
最後這一句簡直像個小孩子,濃濃委屈的意味在葉祺聽來就是不得不回應的情緒了。他拉起陳揚的手指一一吻過,然後轉身擁住了他:“好了好了,不說了。”
見慣他鎮定自若,稍微透出一絲軟弱來倒是自己先受不了。葉祺一晃神又被他按進懷裡,悶在衣料裡的聲音過了好久才傳出來:“陳揚,我們需要談一談。”
陳揚不依不饒舔/弄了幾下對方的耳垂,葉祺又酥又癢,躲來躲去倒像是成心在他身上蹭了,氣急反笑:“我們不能一出問題就上床,做完了問題還在啊……”
話還沒有說完,一雙滾燙的手已經鑽進了上衣裡,敏感的後腰被人來回撫摸,快意順著脊椎一路往上燒。葉祺昏頭漲腦去解他的皮帶扣,隱約聽到陳揚的低語:“那就做完了再談。”
宿舍的床面積有限,兩個人在狹小的空間裡都沒留力,天矇矇亮了才平息下來。葉祺看他起身去扔東西拿紙巾,自己剛想解決掉卻被撥開,另一隻帶著繭的手握上來富有技巧地滑動:“我知道你還沒到。”
葉祺急促地喘息了一陣,咬牙催他:“快一點。”
陳揚低頭看了看他的神色,一張口又開起玩笑來:“辛苦你了,我幫你吧。”
舌面的質地獨一無二,緩緩磨過頂端的感覺如同甜蜜的懲罰。葉祺只覺得眼前一片金光,根本來不及推開他就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
再小心他還是嗆到了,葉祺坐起來安慰地拍拍陳揚的背:“杯子在那邊,吐乾淨去漱漱口。”
等他回來的時候,葉祺已經擁著被子靠在了床頭,剛(炫)經(書)歷(網)過情事的嗓音格外低沉:“過年的事,你想好了?”
陳揚湊過去討了一個吻,坐下來又往他身上躺:“你年前或者年後過來幾天吧,其它時間在上海還是回南京住賓館都隨你。”
葉祺不置可否,但眼神還是無可奈何地柔軟下來。
陳揚歪在他腿上,一條羽絨被讓他們胡亂捲成一堆,倒有種隨性的溫馨感。葉祺默默伸手攬著他,很自然地把被子勻給他一部分,依舊是無微不至的關懷。
陳揚把他連人帶被一起抱住,忽然認真起來:“我知道以後會很難。”
葉祺一動不動望進他幽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