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過道一路下樓,她不想要見到任何一個人,雖然沒有照鏡子,但她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像個鬼。
她好心地不去坐電梯,以免嚇壞他人。
沿路攀住扶手下樓,她眼睛毫無焦距,也不管有沒有人走過來,行屍走肉般地只管走。
又一個樓層開始,何菲兒接著轉彎,準備下樓,忽地邊兒上人影一晃,跟著她就被捲進了一個男人的懷裡,轉了幾圈兒,直至廁所邊兒上的角落才停下。
心肝兒早就飛出天外的何菲兒,被這突來的意外驚得只顧抱頭大叫。男人急急捂住何菲兒的嘴,“菲兒,是我,是我!”
噢,肖爺啊,你的出場要不要這麼讓人驚悚?不知道人家菲兒妞早就魂兒不附體了麼?
拉下女人的手,“菲兒,菲兒是我,你怎麼嚇成這樣?”看看自己的衣著不像魔鬼。
反觀女人,臉白的不能再白,一雙眼睛裡全盛滿了害怕,渾身顫凜得像篩糠。
嘴巴囁嚅著看著他,竟說不出話來。
噢,老天,她女人比森林裡的小白兔還容易受驚,看他把她給嚇得!心裡自責著,但他更清楚,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一陣血液逆流,肖逸陽渾身怒氣見長,看著女人怕成這個樣子,再大的火氣也被她咬牙吞下,深深呼吸著,抱緊女人哄:“沒事兒了,沒事了,有我在。”
看著女人,眼睛透露著溫柔,抬眸之際眼裡閃著野獸的危險光芒。
他是該行動了!
好一會兒,何菲兒才掙脫了恐懼,緊緊摟住男人的腰,帶著哭腔說:“帶我走,帶我回家,我要回家……”
“好……我帶你回家,咱們回家。”
……
第二天,何爸爸的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很成功,一家人對駱嘉禾博士感激不盡,只顧著接連不斷地說著:“謝謝,謝謝!”
駱嘉禾只是淡笑著點了個頭:“做醫生的救死扶傷是應該的,不用謝我,如果真要感謝的話,你們應該謝的是另有其人,而不是我。”
又點了點頭,駱嘉禾先行離去。
該謝誰啊?
何菲兒,何媽都很疑惑,何爸沉著一雙眼也沒有任何表示,何蕊兒挑了挑眉起身去藥房部取藥。
取好藥準備下樓的時候,何蕊兒剛好看見一個高大身影,往這邊走過來。
她停住沒有動,待到男人走近了,這才冷冷地說話了:“是你吧!”
肖逸陽一怔,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這裡等著他,彈彈自己的衣袖,推推自己眼睛,望向那個傲然挺拔的女人:“什麼是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小姐,還有,你是誰?”
肖逸陽拿眼睛上下掃了何蕊兒一眼,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喲,送上辦公室來的小姐?”聲音帶著些揶揄的邪惡,倏地轉了調調,“閃開,爺對你不感興趣!”
冷冷的聲音,似乎要把人凍成冰棒。
肖逸陽的話,令何蕊兒想起了曾經的一個早上,臉不由得一陣發紅了,似乎自己的腰又隱隱作痛了。
按住腰,何蕊兒驕傲女王的名銜也不是白喊的,只見她昂起了頭,冷冷地掃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哼!你這種男人我也不稀罕,沒擔待,只想玩兒女人不負責!”
心臟一抽,肖逸陽咬牙,金邊眼鏡下的眼眸變得很危險:“誰玩兒女人不負責了?小姐,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何蕊兒懶得給他打啞謎了,直接挑開來了說:“肖逸陽先生,玩兒了女人,與背後在醫院打點安排,找駱嘉禾醫生,是兩件完全不同概念的事情,別想以此抵消。”
這女人,不簡單啊!至少比她妹妹腦子好使!心裡這樣想著,肖逸陽也不跟她玩捉迷藏了,雙手插兜,微微勾動著紅唇:“那你想怎麼辦?”
挑眉,標準的意思是:開個條件來,爺儘量滿足!
看著這男人一副冷漠絕情的樣子,何蕊兒心底的氣,噌噌地往上冒,虧那個死丫頭寶貝得跟心頭肉似的,沒想到根本就是一隻白眼兒狼。
何菲兒啊何菲兒,你腦子裡全裝漿糊了?
脊背挺得筆直,何蕊兒緊握雙拳:“如果你敢對她始亂終棄,我會跟你拼命!”
一句話,字字珠璣,字字冷漠中透著一股狠。
不過,肖爺是誰呀,他不是慣會說這種話的人麼?
擰眉,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對女人,除了何菲兒,他對誰都沒有耐心。
“好!我等著!”遂轉身大步地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