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送真真回家後,吳晉書一個人走在晚霞之中,默默問自已,真的就要這樣放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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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的後半段,真真在家裡呆的幾乎不耐煩。她想念那幽巷中的小樓,想念樓下在寒風中綻放的臘梅,想念平臺上的總是在微風中緩緩搖動的躺椅。

當然,打死她也不會承認想念那個說要在春天為她尋來五彩薔薇花苗的人。

可她期待著春天,期待春天時在小院裡種滿最愛的五彩薔薇。

雖然知道寒假裡賀雲聰也在H市,可兩人從放假那天開始就再沒聯絡過。

假期的最後一個天,真真一大早急急忙忙整理好行李就踏上去N市的路途。

賀雲聰,我不是想見你,我只是想念那幢我在裡面勞動了許多時光的老宅。真真靠在車窗上這樣對自己說。

一路不停歇地奔到城南,站在巷子口向裡望去,幽幽深巷即便在正午也那麼安靜。

推開院門,水井邊的舀子裡擱著一塊鵝卵石,走前忘記拿進屋的拖把架在小石臺上已經凍成一塊硬硬的冰布。廳門也緊鎖著,一切都和她離開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

除了落滿庭院的臘梅花。

終於謝了。

真真伸手想推開廳門,用力推了幾下,門卻是像被從裡面扣死了一般不動分毫。不可能啊,明明鎖已經開啟了!真真卯足了全身的勁拼命往上一撞,門內傳來一聲悶哼。

賀雲聰!

真真看著半滾在地板上,抱著肩膀悶哼的賀雲聰,一時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已經回來啦?從裡面抵著門幹嘛?害我以為門鎖壞了。”

賀雲聰垂著頭不說話。

“怎麼啦?真的撞著了?”真真擔心地走到他身邊。

“沒事。”賀雲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走了。”

“唉?不是明天才開學嗎?今天去學校幹嘛?”

賀雲聰也不答話,只是拎著包直直出了門,留下莫名其妙的蘇真真。

他終於知道蘇真真一直寫信的人是誰,那個煙火夜晚伴在她身邊的人。

他來找她,找到了這座老宅裡。

他和他說的話不到十句。

“請問,蘇真真住在這裡嗎?”

“是的。”

“你是?”

“房東。”

然後就是靜默的對視。

“請別說我來過,謝謝!再見。”

“為什麼?”

沒有回答,那人只是轉過身,慢慢走出深巷。

而後在寒假裡的某一天,他騎車路過河堤,看見了兩個人。

他和她。

真真笑的好甜,在別人面前。

這樣甜美的笑容她向來吝嗇於給他。

於是他想,也許她不會再回那老宅來,也許,她終於還是會搬走。

蘇真真!我不放手!我死也不放手!賀雲聰這樣對自己說,可當他在黑暗中一次又次回想起河岸邊真真綻出的笑容時,心痛的無以復加。

這樣的痛苦,他並不是第一次經歷。

可為什麼還會這麼執著?賀雲聰,你是個笨蛋!

一個撞了牆也不知道回頭的笨蛋!

****

真真原本快樂的心一下子在賀雲聰離去的背影中沉了下去。

不聲不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真真眼裡漸漸溢位委屈的淚水。

電話突然響了,驚地她狠狠一顫。

有些恍惚地拿起聽筒,“喂,你好,請問找哪位?”

電話那端的背景很靜,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

“請問,賀雲聰在嗎?”

“他剛剛離開了。”

“那能問一下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也許週末吧!”真真茫然地看著牆上的掛曆,“請問您是哪位,如果他回來,我讓他聯絡您。”

“我是樂毅。”對方清晰地報出名字,卻讓真真駭了一大跳。

“樂毅?你是樂毅?”

“是。麻煩你轉告賀雲聰,我在找他。謝謝,再見。”

樂毅已經掛上了電話,真真卻在巨大的震驚中久久不能緩神。

樂毅在找賀雲聰?

樂毅不是三年前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嗎?

難道說,他已經康復了?

想到這裡,真真眸中一亮,抓起揹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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