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知的。
我趕在地鐵站關門前打了電話給陳嘉文,等待電話接通的過程中我想他或許已在家中,或許已即將休息。
“喂?”
“工作結束了麼?”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慵懶的感覺。
“唔,你已經回家了吧?我也正要回去。”
“我馬上到你樓下。”
我怔怔地看著電話幾秒不禁失笑,他從來不是在與我講電話,而是自導自演地決定一切。
在樓下沒等多久就見到他的車子駛了過來,我剛剛坐穩他便二話不說發動車子,但是很快我發現這不是回去我家的路。
“要去哪?”
“吃飯。”他擲地有聲。
“你不用陪我,我在公司已經吃過了。”
“我還沒吃。”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不是從家裡過來?”
他也詫異地看著我:“不是你讓我等你下班?”
我什麼時候讓你等我?雖然這樣想,但還是忍不住對他抱歉。我側過頭去看他,他只是專注地駕車不再多說一句。
他帶我到了一家港式餐廳,自作主張地為我點了粥:“這麼晚了,吃別的也不易消化,喝些粥不錯。”
我默默地接受著他這種善意的安排。或許從什麼時候起我會習慣他的這種勝於常人的“主見”,或許從什麼時候起他會學會詢問,徵求我的意見,也或許我們都不會做任何改變和退讓,就此一拍兩散。
我一邊喝著粥一邊狀似無意地觀察著他的神色。他的睫毛長長的,垂下眼時呼扇呼扇的活像一個稚氣孩子。我忍不住笑了,他抬起頭來詫異地看我一眼,這一眼也像是在埋怨:“工作到這麼晚不餓麼?快吃吧。”
我點了點頭,為什麼我們總要等待對方來發覺這些不妥的因素呢,這個等待很可能是一個漫長而沒有保障的過程,實在令人心焦。
我放下勺子,他再一次抬起頭來,我迎上詫異的眼色淡淡地說:“其實我從小就不喜歡吃南瓜,也不喜歡喝南瓜粥。”
他怔怔地看著我,良久,臉上竟浮現出些許的紅暈,這不是我認識的陳嘉文,卻讓我有些沉醉。我叫來了服務員又點了一碗桂花粥,他默默地看著我,不再言語。
直到車子停在我家樓下時,我才不得不打破這種無言的局面:“路上注意安全。”
在我推開車門的瞬間,我聽他說:“你討厭我麼?”
我怔了片刻,本想笑著說“怎麼可能”,或者是“你別瞎想”,但是我聽到自己說:“對不起。”
我低下頭來,亦不敢看他,說不上為什麼,或許是覺得抱歉。
“我想知道理由。”
聽到這句話我卻忍不住抬起頭來看他,我們同時笑了,我知道我們都想到了彼此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氣氛突然輕鬆了很多。
“我說對不起並不是因為討厭你。”
“那是為什麼?”
“我破壞了這次約會,害你等了那麼久。”
他又一次笑了,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非常好看:“你是當事人,有權取消與任何人的約會。”
我也不禁笑了:“可你並沒有給我這種機會。”
他聳聳肩說:“所以我自討苦吃餓了一整個晚上。”
“可能……可能是我不習慣這麼快的發展速度。”
他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那麼……路上小心。”
臨下車前我又聽到他了句:“我不急。”
那聲音極低,但是我還是聽見了。我已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聽到他說這話,可聽他這樣說我便覺得自己是被珍視的。我對著車門外點點頭,或許在夜色中他根本看不到。但是我仍舊感激他的這份體諒。
接下來的幾天裡,每天下班前我都習慣性地在翻出手機來看看,但是再沒有收到任何一條陳嘉文的簡訊或是來電。我想,他這是在體諒我吧,在為了我努力放慢速度。為此我感到欣慰但也不無失望。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說到頭無非就是“矛盾”二字。我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這樣也好,不用再像之前那樣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的確是輕鬆多了。
我拿出錢包中“曼尼美容”的VIP卡,自從明思生日過後就沒有再去過了,說不定這幾天裡秦曼就已開始惦記我了。
牆上的掛鐘準準地指在五點半時,我拿起手袋出門,剛好看見朝我這邊來的小文。
“倪姐,這個報表我已經統計完整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