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屁蟲,告狀鬼!
初夏沒好氣地說:“這幾天有事,我住學校不過去了。”
香紹謹沉吟了一下說:“也好,這陣子我也挺忙,你先在學校住幾天,等我安排好這裡的事再說。”
初夏閉嘴沒有說話,香紹謹頓了頓又說:“初夏,有些事情現在一時說不清楚,等找個時間,我慢慢向你解釋。”
初夏聽了大吃一驚。
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從中午遇到朱夢淮,再到回寢室,他把她的行程掌控得死死地,她在他面前一點隱私都沒有。
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地位如此懸殊的感情,繼續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掛了電話,初夏躺在床上,什麼都沒有想,腦袋空空的。接下來該怎麼辦?跟他吵,跟他鬧,那有什麼用,他總有無數理由,她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離開他,不再愛他?
初夏抬起手放在自己心房,那裡有一顆心在砰砰砰,使勁地跳。
感情這種東西,哪裡是自己能夠控制的。
你愛他,明知他有很多缺點,明知他對你不好,可還是愛他。
手機響了起來,她以為又是香紹謹,拿起來看,卻是朱夢淮。
朱夢淮說:“初夏,幫我一個忙!”
真是沒想到,朱夢淮這麼受女孩子歡迎,去參加宴會卻連女伴都沒有。
初夏正好心情不好,也不願意呆在寢室裡長蘑菇,一口答應。
挑了一件以前她媽媽給她買的Marc Jacobs小圓點淑女連衣裙穿上,雖然那裙子是好幾年前的舊款,不過還能穿穿。
梳了一下頭髮,飛快地向樓下跑去。
香紹謹可以和孟佩去跳舞,她當然也可以和朱夢淮一起去跳舞,她再也不要整天守在香紹謹身邊了,她也是很受男生歡迎的。
上了朱夢淮的車,初夏說:“是什麼宴會?我們是不是要去跳一整夜的舞?”
朱夢淮說:“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跳它一整晚。”
初夏說:“我要聽音樂!”
朱夢淮替她開了音樂。
初夏又說:“我要吹風,把頂蓬開啟!”
朱夢淮開了頂蓬。
和同齡的男孩子在一起真好,說什麼都會滿足你。
初夏滿意地靠在椅子上,風吹過來,吹出陣陣香氣。
朱夢淮忍不住轉過頭去說:“你今天的香水很好聞。”
“咦,有嗎,我沒噴香水啊。”初夏轉頭看了一下,指著路邊說:“你看,是梔子花。”
七月梔子花開,一路蜿蜓都是花香。初夏叫:“沿著這條路開下去!”
朱夢淮笑:“遵命!”
一路車子呼嘯。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他們去參加的是香開源的生日宴會。
走過長長的走廊,進得門去,燈光幽暗而絢爛,金色流蘇飛揚,整個場地佈置地奢靡無度,不像是個宴會,更像是個巨型派對,完全是香開源喜歡的那種風格。
音樂也是靡爛地要死,女聲吟唱,像是在呻吟。
朱夢淮一進去,好多人迎上來,初夏下意識地挽住朱夢淮的手,昂起頭掃視了會場一週,人不多,卻也不少。
這麼多人裡面沒有香紹謹。
臺上,有兩個小明星在唱助興歌,初夏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朱夢淮給她取了一杯飲料說:“你在這裡等我,我先過去和幾位世伯打聲招呼。”
初夏笑著說:“你去吧,我沒事。”
等朱夢淮一走,初夏臉上的笑容立刻暗了下來。憋了一路的勁頭,到了這裡,忽然之間全部消逝不見。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是為了氣香紹謹嗎?
香紹謹又不在這裡,她能氣給誰看?
少年時期的肆意張揚早已離她遠去,硬擠出來的氣勢維持不了幾分鐘。她抬頭張望,看到朱夢淮被人圍住脫不開身。男男女女,不知多少人想擠到他身邊。
她覺得蕭索,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初夏想離開,剛站起來,忽聽背後有人叫她,回過頭去,原來是顧念石。
怎麼這麼巧,一天之內連見了他兩次。
顧念石笑著說:“怎麼這麼巧,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你。”
臺上的兩個小明星鬧騰完了,一位影后上臺獻唱,舒緩的鋼琴響起來,音樂變得輕緩,顧念石朝初夏伸出手說:“能請你跳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