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在舞池上跳舞,他們單獨在草坪上。”
初夏的臉上看不出有多憤怒,只是有點呆,有點痴,所有的驚嚇似乎都藏在朦朧的水氣後面。
朱夢淮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許他們只是不想搶主人的風頭。”
“主人是誰?”
“姜餘暉和鄔曉曉。他們在國外辦的婚禮,回國補辦的一個宴會。”
鄔曉曉……
初夏咧嘴笑,冷冷地,心裡是說不出的涼。
鄔曉曉,他終於還是去了她的婚宴。
他是帶著孟佩去向鄔曉曉炫耀嗎?
是的,她不過是一個帶不出去的小丫頭,他可曾向別人介紹過,她是他女朋友?
沒有,她從來都不是他的女朋友。
不管他與孟佩之間是清白還是曖昧,他與初夏之間終究是不平等的。她從來就不曾真正進入過他的內心世界。
侍者拿了籃子過來,初夏看都沒有看,她推開籃子朝門口走去。
“初夏。”朱夢淮過來抓住她的手:“你不要胡思亂想,先回家問問他。”
“回家?”
初夏頭暈暈的,店裡的燈光不停地在她眼前跳動,一時恍惚,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過了好久,她才回過味來,哦,說的是香紹謹家,不是她家。
初夏說:“師兄,我好累,你送我回學校。”
回到寢室,正趕上張驍驍和程墨潔大打出手。
程墨潔把張驍驍的高跟鞋統統都扔進水槽裡。張驍驍拉開程墨潔的衣櫃,去剪她的衣服。
劉淇上去奪她的剪刀,又把寢室裡所有的刀具統統收起來,這萬一見了血可完蛋了。
初夏本來瘟了一般,軟塌塌的,見到這種情況,心情為之一震,忙拉住劉淇問:“出了什麼事?”
劉淇說:“張驍驍把程墨潔的男朋友搶了。”
怪不得,原來是男朋友被搶了?這奪夫之恨可比家仇國恨深多了。
向來安靜的程墨潔此刻在那邊尖叫:“張驍驍,你個賤小三,狐狸精!。
張驍驍說:“程墨潔,我是在幫你好不好,你應該謝謝我,這種男人你留不住的,沒有我,也會被別的女人搶走!”
“你!”程墨潔氣極,拿起一隻杯子朝張驍驍扔過去。張驍驍頭偏了偏,杯子咣啷一聲砸在牆上,碎成幾片。
初夏和劉淇同時捂住耳朵,嚇了一大跳。
張驍驍撿起碎片,嘆了一口氣:“唉,好可惜,我男朋友剛剛送給我的,很貴的,要好幾百元呢。”
說完,她理理頭髮,衝初夏和劉淇搖搖手說:“改天請你們吃飯。”拎起包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初夏過去安慰程墨潔。
程墨潔伏在初夏肩頭哭泣:“我要捏死那個狐狸精,我不會放過她。”
她握緊拳,咬牙切齒。
初夏心裡卻想:狐狸精?狐狸精要是都像張驍驍這樣就好了,至少可以打她罵她,扇她耳光,別的沒有,氣總是能出的。
可是她碰上的卻是像孟佩這樣的,不聲不響,悄無聲息之間,他們已在草坪上跳舞……
初夏的眼淚滴下來,落在程墨潔頭上。
程墨潔訝異地抬起頭說:“初夏你哭什麼?”
“我沒哭。”初夏揩揩眼睛,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湧出來,她終於受不住,抱住程墨潔大哭起來:“墨潔,我該怎麼辦?”
劉淇看著抱頭痛哭的兩個人,一時失措。
程墨潔的歇斯底里終於因為初夏的歇斯底里而結束。最後,反而是程墨潔來照顧她,不停地替她擰毛巾。
初夏放肆地大哭了一頓之後說:“這回,我是真不會原諒他了。”
程墨潔沒有問她原因,能讓一個女人如此傷心,能有什麼事。
她剛剛才經歷過那種痛苦,雖然,她和她前男友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情。
不過人總是要發洩的嘛……
程墨潔說:“搬回來嗎?”
“搬回來住,再也不住他那邊了。”初夏咬著牙說。
初夏說到做到,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到了晚上八九點,香紹謹的電話打過來,初夏本來不想接,後來又一想,又不是她做錯事,幹嘛不敢聽他電話。
電話裡,香紹謹的語氣有些不悅:“怎麼現在還沒有回家?”
他居然敢來質問她,管得真是越來越多了!
肯定是司機又向他告狀去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