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淳聽見他的這話,鼻子卻是一酸,不但沒有出去,反而快步走到床榻前來,也不忌諱什麼了,一把握住他的手,卻是一陣冰涼透心,“你這是怎麼了?趙大人不是說只受了點小傷麼?”說著,一手掀開簾子,卻見著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到底是怎麼的,誰傷的你?”
阿辰卻是沒有應她的話,毫無血色的臉上扯出一個高興的笑容,反手握住柳茹淳的手,指腹輕輕的摩挲著上面的疤痕,反而心疼起她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柳茹淳吸了吸鼻子,“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我怎樣也比你好。”這話聽著雖然是責罵,可是其中卻含雜著一股子弄弄的擔憂。
毫無血色的面孔並沒有影響到他燦爛的笑容,反而因為這份蒼白,整張絕魅的臉龐此刻顯得越發的妖冶起來,襯得那眼眸跟是深測了,“我真的沒事,不過是需要些時間養養罷了。”
“真的沒事?”柳茹淳才不相信,膚色毫無血色不說,整個人還這麼冰涼。
“正的沒事,不信你看,我身上真沒有傷口。”阿辰故作輕鬆的說著,一面還抬起手臂來。
柳茹淳瞥了一眼,真當她的笨蛋啊,她還曉得內傷這種傷呢!感覺到他身上的冰涼,只將手抽出來,“我在去弄幾盆炭火過來。”
阿辰見此,並未攔她,只覺得這傷到底是值了的。
待這屋子裡加了幾盆炭火,柳茹淳又受不住了,不停的用絹子扇著,可是卻覺得依舊熱得慌,索性把外衫脫了,反正裡頭穿得也多。“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在這屋子裡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糕點的,因此便擔心阿辰餓。
阿辰搖搖頭,“我什麼都不想吃,你陪著我就好。”
“看著我能飽啊?”柳茹淳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著,不過這腳步卻是不聽使喚的走到床榻前來坐下。悉心的給他將褥子拉攏,“到底是誰傷的你?”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爺現在沒事,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日就能清白出獄了。”阿辰淡然一笑,對自己受傷的事情顯得一點都不在乎。
那乳孃不是叫人搶去了麼?柳茹淳有些不解的看著阿辰,“你怎麼知道,何況現在證據人證都沒了。”想到此處,不禁有些喪氣,只覺得當真是命中註定。
阿辰見她這垂喪的表情,不禁掐了她的手一把,“瞧你,不用擔心,老爺最多明日就出獄,而且十分風光。”
柳茹淳聽他的這話,莫不是那從他這裡搶去證據的並非是明王的人,難道是想要推翻明王一黨的人麼?“那你告訴我誰傷的你?”
阿辰卻是沉默了下來,片刻才道:“有些事情,你沒有遇到是自己的幸運,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自己的幸運。”說到此,揚手撫著柳茹淳的臉頰,神情溫柔又是心疼,“這件事情你別管了,反正老爺總之是沒事了的。”
他越是這樣,柳茹淳就越是想知道怎麼回事,可是他的態度擺在那裡,想來也是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了的,因此便沒在問,只是應了聲,“我曉得了。”
阿辰這才鬆了一口氣,人心變幻莫測,這話當真是不假,所以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柳茹淳知道了自己被誰暗算至此。“老爺明日就該出獄了,你要不去院子裡準備準備,順道跟著少爺道喜,過了明兒少爺可就是正經的世子爺了。”說到此,好像也才回悟過來,猛地收回手,不敢在碰柳茹淳半分,“你也是郡主了。”而他好像還是他們家的長工,而且是不發月錢的那一種!
柳茹淳聽見他這打趣,不禁白了他一眼,“我是該去準備準備,可是把你那套收起來吧,什麼世子郡主的,給我還不稀罕呢!能讓我們一家子平平安安的回鄉下,回到從前的日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你去吧,我這兒一會兒趙大人會找人來打理的。”阿辰笑了笑,卻又不自覺的握著她的手。
柳茹淳倒是想去石橋巷子,可是又擔心那趙寬處理公務遲遲不回來,那阿辰這裡豈不是無人看管,便道:“罷了,我還是等著趙大人回來了在去吧!”
阿辰頓時覺得柳茹淳是多麼的老實可愛,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今天公休,不去衙門。”他先前是聽到趙寬跟著柳茹淳在外面說的話。
柳茹淳聞言,有些窘迫的拍了拍頭,感情那趙寬方才是自己找理由給他們空間的,臉頰頓時有些燙起來,只覺得以後在那趙寬面前,還當真有些不好意思,指不定那趙寬以為自己剛剛跟著阿辰在這屋子做了什麼呢!一面甩開阿辰的手,有些氣憤道:“那你怎不早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