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淳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很是疲憊,扶了扶額頭,只將阿辰去尋找證據證人,卻在京城外面被暗算的事情簡略的與他說了,而且又說了一下父親原本的身份。
這才是真真的駭人聽聞,柳召怎也反應不過來,最後也只能嘆道:“怎麼會是這樣?”
柳茹淳吐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別管那麼多了,我方才在來的路上,已經將父親從頭到腳的衣物準備妥當了,原本是要買些柚子葉的,可是這個時節實在是難尋,所以只能砌火盆子了。”
柳召這也才收回了心中的詫異,“那我去買些鞭炮來,在去請個師父來唸唸經,你看怎樣?”
柳茹淳點點頭,“如此甚好。”一面喚了泥鰍過來,跟著他一道去。自己則帶著先前一道領過來的丫頭婆子開始收拾小院子。
那廂柳茹淳正在廳裡重新置放盆景的位置,卻有丫頭來稟報,有個穿著華麗的婦人要在門口上吊。
這哪裡能行,明日爹爹就該回來了,豈能在沾惹這樣的晦氣,柳茹淳估計是有點小人之心度司徒羽之的腹,第一個念頭便以為是司徒羽之見她不去那邊的大院子,所以特意吩咐人來這裡鬧騰的。
不想這出了廳,就見門口已經站著好些下人,擠過去一看,卻見那正在用石頭墊著,要往門樑上套白綾的人竟然是那沈如眉。想到那日在窯子裡她對自己是所作所為,柳茹淳心裡就升起一股子的憤怒,恨不得一把將她拽下來,往那窯子裡頭送去。
“還不趕緊把她給我拉下來。”柳茹淳一聲冷喝,有些氣急的朝著四周圍觀的下人吩咐道。
經常跟隨柳茹淳的那兩個婆子聞言,這便讓小丫頭們把這沈如眉給拉下來。
雖然都是些下人,可是卻曉得這位在門口上吊的是明王府裡現在最得寵的小妾,因為她招搖了,經常上街得瑟,因此許多人家的下人們都認識。
眼下大家還不曉得明王府此刻的危機,因此對於這個明王府最多得寵的小妾都是有幾分懼怕的,所以這才沒有個人敢上前去止住她。
那沈如眉沒有如願,一面掙脫著抱住她的兩個丫頭,一面往柳茹淳罵去:“放開,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門口,變成鬼魂一輩子纏著你,叫你一輩子不得安心。”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倒是你這樣的人,怕是死了連鬼都做不成,直接就下十八層地獄去了。”想來是阿辰回來了,父親的案子心中又有了底,而且這沈如眉還這麼獨身一人上前來鬧,可見這明王當真是搖搖欲墜了,所以也長了幾分膽氣,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在可害怕的了。
沈如眉聞言,氣得嘴巴都歪了,一面奮力的掙脫那兩個小丫頭的束縛,想來是她力道太大還是小丫頭們故意的,整個人從小丫頭們的懷裡掙脫而去,直接往石階下面的泥地裡摔倒去。
京城的冬日太陽甚少,倒是細雨陰霾幾乎日日可見,那泥巴地上都給小雨潤得溼滑,沈如眉這一跤摔去,是沒有打著她,可是整個人卻像是個泥猴子似的,五官都看不清楚了,只瞧見兩個好似噴著火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
柳茹淳見此,不禁咯咯一笑,格外的高興,伸出還有著厚厚疤痕的手指著在泥巴地上的沈如眉,“這是誰家的瘋婦,怎到我門口鬧起來,若是在不走,可將那亂棍子打死了。”
她一聲話落,跟隨的下人們頓時瞭然,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大家都只管說不知道這是誰,因為根本認不出這臉來,滿臉的泥。因此便也不在害怕她了,跟著上前就去驅趕。
那沈如眉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泥,臉是沒有擦乾淨,反而是弄了些在嘴裡去,連著吐了好幾口唾沫,嘴巴里才幹淨了些,聽到柳茹淳的這話,心中更是憤怒。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混出了頭,卻又叫這柳茹淳家給毀了,只覺得這世間就不該有柳家的人,若不然自己這會兒是風風光光的王府貴妾,在過一陣子那就是王妃了。
這般顯赫的身份,她立馬就能觸到了,可是都因為他們家,才害得她又變得一無所有。
想到此,心裡跟有個鬼爪似的,很不得勁兒,尤其是想到柳茹淳的新身份,那更是叫一個嫉妒,自己萬不能讓她變成那樣顯赫的人,可是她沒有辦法去改變,所以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那就是在死之前,把這柳茹淳一併拉上,那這樣的話,她也算是賺了,不枉然受這些委屈。
她那麼淡定的站著,柳茹淳心裡反而沒底了,就怕她耍什麼花招,所以只仔細的盯著她。卻見那沈如眉頓時像是鬼上身了一般,拉起站滿了泥濘的綢緞裙子往腰間塞去,便朝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