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嬸來他們家多少年了,自然是知道鍾氏想性子,生怕她心中想不開,生出鬱積,所以便勸慰道:“不過是他們胡亂鬧的,又不是老爺點頭的,夫人不必將她放在心上。”
柳溫玉心裡也很是氣兩老,只覺得很是愧對鍾氏,“都是我爹孃的不是,只是弟妹別要與他們計較,至於那女人,她就算是進了門,也是個低等妾,你是主母,難不成還治不住她麼?”
鍾氏知道她們倆是為自己的好,所以也不願意叫她們擔心,又想著自己一直以來逆來順受慣了,才叫公公婆婆如此欺負,就如今日,女兒跟著丈夫不在,他們就欺上門來。可是丈夫和女兒不能一輩子守在自己的身邊,女兒要嫁人,丈夫要出門,所以自己不能總靠著他們。
“扶我起來吧!”
福嬸聞言,只趕緊跟著柳溫玉將她扶起來,柳溫玉見她神色如此蒼白,很是擔心:“弟妹你沒事吧?”
鍾氏擺擺手,一臉的疲憊之態,“無妨!”一面穿上鞋子,吩咐著福嬸道:“叫大家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吧!”
“那個女人怎麼辦?”福嬸只小心的問道。
“帶上兩個婆子,跟我一道過去瞧瞧。”鍾氏說道,一面扶了扶頭上的簪子。
“是!”福嬸聞言,便出門去。
柳溫玉見到她這副模樣,難免是擔心,“若不然我與你一同去。”
“不了,那林巧花與你到底是表姐妹,我擔心到時候爹孃來,又該說你的不是。”曉得她是擔心自己,不禁強扯出一個笑容來,“二姐你放心,我身邊這不是有福嬸她們跟著嘛!”
柳溫玉知道福嬸是個有腦子的,而且鍾氏說的也,自己跟著林巧花到底是表姐妹,也不好正面撕破臉,便點了點頭,“那你自己當心點。”
福嬸叫來了婆子,便進來請鍾氏。
林氏跟著柳老頭到底是不想在這坎兒上正面遇上兒子跟著柳茹淳,把這林巧花安排好了,便匆匆的回家去了,所以此刻那屋子裡頭,也就林巧花一個人在。
鍾氏叫人開啟房門,一改往日軟弱的模樣,進去便直接走到床前,多餘的話也不說一句,揚手一揮,便將那林巧花頭上的蓋頭該掀了下去。
林巧花見這個軟弱的表嫂竟然把自己的喜帕掀了,心中頓時一股子的氣,站起身來揚手就要打人。
不過她顯然是忘記了現在的柳家非當初的柳家了,何況僕人丫頭成群,就算是鍾氏一個人治不住她,那不是還有這麼多丫頭婆子麼?所以林巧花這才抬起手來,就叫福嬸喊過去兩個婆子將她制住。
“小賤貨,還想跟我們夫人動手,真當自己一回事兒了。”福嬸朝她吐了一口,便扶著鍾氏坐下來。
才進門就叫一個下人欺負到頭頂上,林巧花哪裡能氣的過,扭著身子想要掙脫那兩個婆子的鉗制,一面朝這福嬸大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輪得到你來跟本夫人說話麼?”
“我呸,你算個什麼夫人,也不去馬桶裡照照自己什麼個樣兒,有沒有生到當夫人的命。”福嬸的嘴巴向來就不饒人的,如今對這林巧花,自然是不帶客氣二字。
“你又算個什麼,等著我表哥回來了,看我不把你這老東西趕出去。”林巧花記憶裡頭,可是記得這表哥很是疼她的,小時候還帶著自己上山採過草藥呢!所以她相信,只要表哥來了,自然是會為自己做主。
“掌嘴,不敬!”鍾氏見她竟然罵起了福嬸,便吩咐那兩個婆子。
“你敢?”林巧花眼睛頓時睜得大大的,只向鍾氏瞪去,顯然一點也沒把鍾氏放在眼裡頭。
“我怎不敢?”鍾氏的聲音不似平日那樣溫溫軟軟的,有些感覺不到任何的感情,“福嬸是家中元老了,便是你表哥也十分尊敬她,怎由得你胡口亂罵!”
兩個婆子得令,連給了那林巧花五個耳刮子。
林巧花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鬢給這打得歪歪斜斜的,頭上的珠花也都松落了下來。可是心中卻很是不服氣,只向此刻居高臨下坐在自己眼前的鐘氏道:“原來你竟然是這個樣兇惡的女人,虧得表哥還當常常說你溫柔善良,想來都是假的,不知道表哥看到你這副模樣,會怎樣?”
“我這個樣子,也是你們逼的。”鍾氏淡淡說道,眉間的疲憊之態更甚。
“夫人,要不您先去休息。”福嬸見到她的身體狀況不佳,便提議道。
鍾氏今日自從林氏來第一次後,心裡就總覺得不舒服,可是究竟個怎麼不舒服,自己也說不上來,而此刻又平白無故的多出了個小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