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鯉魚……”
“這個季節沒有鯉魚。”
“那我要吃螃蟹……”
“這個季節沒有螃蟹。”
“那河豚總有吧……”
“有,你可以試試毒性如何。”
於是,原本悲怒交加的裴某人,嘴角抽搐的看著自家公子和護衛遠去的身影,頓時什麼情緒都沒了,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睏意鋪天蓋地襲來——他當真回房睡覺去了。
不過,當葉長流不知從哪真將一隻河豚抱到廚房時,輪到木攬風嘴角眼角整張臉一起抽搐:“你這究竟是從哪裡來得?”
“釣的。”
“……你不是去問西門軒的行蹤麼……”
“路上經過護城河……”
“……”
“趕緊的趕緊的,公子我饞啊。”
“他有帶慕容耀入京麼?”
“到驛站了,慕容耀今夜會趕去為他爹守靈。”
“那麼……就是今晚了?”
“小裴想知道的,或者說,這些日子的是是非非,該有個了斷了。”葉長流用手揉了揉兩頰,放鬆了一下,目光遊動間,眼見木攬風冷然抽出一把劍,寒芒勢不可擋,嚇得倒退幾步,“你用劍?多大的事……需要你使劍?”
木攬風默默的看了河豚一眼,慢吞吞地道:“殺它。”
“……”
片刻,當廚房傳來嗖嗖等破空之聲,葉長流不禁仰天長嘆。
喂喂,大木頭,再大的陣戰你都不屑出劍,殺只魚有必要用追魂奪命劍麼……
第三十局:雲水華顏
拂曉時分,藍天星疏,護龍山莊前,白色的靈幡在晚風中高揚搖曳。
慕容執死後,屍身送去刑部仵作驗屍,直待前日才送了回來。
縱是他死前犯下重罪,念他生前立下不少汗馬功勳,便准許護龍山莊自主安葬。
靈堂當中擺著慕容執的牌位,兩旁香燭高燒,蠟燭閃著溟濛幽光,後方高懸橫幅,一片縞素淒涼。
往裡看去,一位披著素麻長衫的青年靜靜坐在靈柩旁,目光呆滯的看著長明燈,想來,正是慕容執的獨子慕容耀了。另外一位替他新增供桌上油燈的少年,確是西門軒。
葉長流腳步微微一頓,跨入靈堂,依禮燃香祭拜,木攬風和裴亦商緊隨其後。
西門軒見了來人,霍然起身道:“葉大人。”
葉長流面上沉靜,“西門公子能把人帶回,辛苦了。”
“你答應過我,保我師父平安無事,”西門軒頗有怒色,“我把師兄帶回來,竟連最後一面都……”
“我很抱歉。”葉長流主動承認錯誤,“不過,我以為這種時候,你應該多擔心你爹,而不是陪你大師兄在這裡守靈。”
西門軒眸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慢慢別過頭去,“我的事,不勞葉大人操心。”
葉長流嘆了一口氣,他緩步走到慕容耀跟前,蹲下身,直視著他:“慕容公子,西門軒是希望你替西門傲將軍說一說話,減輕他爹的罪名麼?”
慕容耀神思倦怠的看了葉長流一眼,沒有回答,只是見葉長流遲遲不肯移開視線,緩緩道:“不是。只是我爹之死確與西門將軍無關……想來,他們皆為奸人所害。”
“喔?”葉長流點了點頭,“所以你們認為……這個‘奸人’正是本官?”
西門軒道:“葉大人,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這件事……我相信您亦是受害者……”
“受害者?”葉長流眯著眼睛,“所以你們這兩個小傢伙就以為……這種說辭,究竟是可以保護護龍山莊還是保護自己的爹呢?”
他站起身,看了西門軒一眼,道:“西門公子,你爹罪大惡極,證據確鑿,你是幫不了他的。”
西門軒怒道:“我說過,我的事,不勞葉大人操心。”
“這不止是你的事。”葉長流冷然,“若你為了替你爹減少一份罪,而讓慕容執死的不明不白,對慕容公子何其殘忍。”
慕容耀不自覺的閉上眼睛,“葉大人,請回吧。”
“我來,是給你送解藥的。”葉長流將一個瓷瓶擺在慕容耀身旁,“這是‘陰陽紫闕’的解藥,也是……殺害你爹的毒藥。”
慕容耀渾身一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葉長流的眼睛如題結冰的湖水又靜又冷,“如果你爹知道我有這個解藥,想來他也不必用自盡,慘死牢中。”
慕容耀臉色一白,卻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