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答,整個人清清冷冷的,仍舊一點一點拉開彼此的距離,過一段時間,他便退婚,再向攝政王宋瑾請辭,離開這個地方,既然君匪找到了家,他就無需再掛念什麼。
至於他的命,不強求,若他終究要離開,只想在離她遠一點的地方離開。想到這,若水轉身漾起苦澀笑意,他想,大概第一次水邊相見,他就對她……
一眼萬年。
尹思爾收筆,望著宣紙上的四字,唇角不由輕揚。
下了朝的尹小王爺一把奪過,對這位心有所屬的妹妹道:“著什麼急呢?你哥哥我還沒娶到媳婦呢?聽見沒…”他故作嚴肅道:“長幼有序,等我娶了,你才能嫁。”
“你太霸道了。”尹思爾難得較真的奪過來,羞怯地揉做一團道:“以哥哥的性子,她不會喜好的。”
尹昱一聽就不樂意了,“思爾,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喜歡我啊?”他想著那小丫頭片子,這幾日似乎心不在焉,無論他怎麼逗她,帶她玩,都跟飛了魂兒一樣,難不成…有念掛的人呢?
這可不好,尹昱琢磨著一會再去攝政王府瞧瞧,可還沒換下朝服,宮裡就傳來了一道急詔。
矛頭直逼攝政王府。
第75章 結局上篇
一路策馬揚鞭; 疾馳往宮中; 尹昱才發現不對; 抬頭望,天象大變,晝亮的天穹忽然黑了下來; 烏壓壓一片,竟是濃重的聚於攝政王府上空。
及至此刻,君匪才明白宋瑾成仙的劫難——置之死地而後生; 天道只給了他萬分之一的寬容; 餘下的; 便是死。
他們立在院落之中; 一層層濃雲壓下,竟是要連著君匪也差點一起吞沒,宋瑾更是舉步維艱。
從天道的角度,君匪不該相幫; 逆天而行向來沒有什麼好結果,如她那個爹; 苦苦追尋她孃的轉世,也從未真正改變過什麼。君祗已是上神; 也不例外。
說到底,他們這些人,凡夫俗子也好,仙家修者也好,都只是天道的產物; 哪怕是那個自願墮仙的上神,也是以無盡輪迴為代價,才得以追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可她望著一層層咄咄逼人的濃雲,還是執起了手中劍,如她對司靈均說的,君匪從來信命,卻不認命,就當是她那一半凡人骨血在作祟吧,今日,她定要幫到底!
長劍忽地破空,所有的靈力都匯於劍尖,君匪擋在定坐的宋瑾身前,破開了第一道濃雲。
而後,第二道。
她的嘴角已開始滲血,天道威壓到底容不下她這個多管閒事的半仙血統,就連宋瑾都不能凝神,勉強分出一道元神大喝身前的小姑娘,讓她快走。
這是他宋瑾的劫,一道還她認領之情足已,再一道,就是她對他的恩情,他宋瑾,受之有愧。
君匪置若罔聞,天道這東西,向來不會法外容情,她既然挑戰了它,它就不會忽視她。如她所料,原先還對她有所顧及的濃雲直直迎面壓來,毫不留情。
君匪和手中劍被逼出幾米,劃出一道長長的劍痕,殷紅的血順著衣袖下滑,硃紅的髮帶凌亂地順著髮絲劃過臉頰,有生以來最狼狽不堪的一次,她眼底閃過嘲諷,染血的手劃過劍身,猶如困獸之鬥。
卻在第三道劫雲壓下時,一抹梨花白的身影擋在了面前。
君匪這才發現,少年寬肩窄腰,遠比她想象中的清瘦修長更有力,他站在她身前,手中握緊染血的彌生劍,那血比她的還要殷紅,還要濃烈,甚至散發著異香。
君匪的心忽然空了一塊,竟然是他,是他的血,喚醒師傅無山仙君的藥引,竟然是若水的血……
“不可以!”她驚喝,望著若水手心止不住汩汩而流的鮮血和越來越近的劫雲,轉身就撲在他身上,用後背生生擋下第三道劫雲。
“阿匪!”猝不及防的意外讓若水失魂落魄,他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女,一起被劫雲的威壓打出了天象陣,留下宋瑾一人渡劫。
黑漆漆的夜色下,君匪躺在若水懷裡,後背濡溼成一片,漫在地上,也染紅了少年梨花白的衣衫,她望著相立的子虛和彌生劍,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不可以…師父你不可以、不可以以血祭天道。因為、因為…”凡人以血祭天道,輕則魂飛魄散,重則永世不得入輪迴。不管是為了喚醒無山仙君,還是為了若水,都不可以。
“傻丫頭。”少年看著地上暈開成花的血色,含淚笑罵她,一向的清冷自持,溫文有禮都化作烏有,他只是眼眶通紅,抿著蒼白的唇線,將手心的血順流到君匪嘴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