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地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安放好稍顯陳舊的酒罈後,不疾不徐地灑上土,壓實,封存。
“這是第幾屆弟子了?”清朗若碎玉的聲音,彷彿多年未變。
“回掌門,第三十二屆。”
男子站起身,沒有再說話,他挑下一樹桃枝,從寬大的雲袖裡掏出一段紅綢束上,再鬆手,晃動的枝丫似火在燒,比天邊的紅霞還要濃烈。
“掌門,請。”影四影五伸手相邀,雙生子眉宇恭敬,連眼角的細紋弧度都一樣。
男子微微頷首,拂去衣袖上的零星泥土,再轉身,眉眼如故。
身後,清風徐起,三十二條祈福紅綢振風搖曳,喧鬧而寂靜。
掌門殿內,新進的弟子面孔稚嫩,青春洋溢,影四影五立在一旁相視一笑,無論歷經多少屆弟子,他們的眉目多多少少和那兩個人有些相似。
“諸位,爾等束髮,髮帶等同守禮,當潔身自好,清心寡慾。若遇命定之人,方可摘下,一生一人,不可悔也!”
男子的聲音純粹而乾淨,用和緩低沉的語調說出,簡直。。。。。。犯罪,不少女弟子偷偷抬起頭打量,只一眼就雙頰飛紅。
“掌門,您的髮帶呢?”更有膽大者,光明正大地盯著他的面容,鼓起勇氣問道。
桃花眸裡,剎那恍惚。
“髮帶嗎?”許眠捻了捻手指。
“已成齏粉。”被我親手碾碎。
“嘶。。。。。。”一片唏噓聲此起彼伏,年輕的弟子望向上座之人,依稀可見那人少年模樣,只是眸底多了一抹化不開的寂寥。
這樣年輕,當真是僅用短短三十年就窺破劍道,問鼎仙途的第一人嗎?
“掌門,無情劍道,能駐守容顏嗎?”有人問出了所有弟子的心聲。
“呵。。。。。。”訓示已完,許眠走向殿門,室外的光線溢滿門扉,芝蘭玉樹般的身影,形單影隻。
“無情即無傷,無傷亦不老。”
一室寂靜,年輕氣盛的弟子眸盡嚮往,影四影五搖搖頭跟了上去,歲歲年年人相似,但真正能破情絕愛的人,又有幾個呢?
他們自認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