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沙啞,像是費力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你只要相信我親口告訴你的。”他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他們說的。。。。。。都不要信。”
君匪含淚點點頭,她望著臉色蒼白脆弱的少年,挪了挪腳步,這一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要走到你身邊。
“滾。”君沅顫抖著發白的唇瓣,他倚在樹下,望著慢慢走近的女子,想用手中劍結束自己骯髒的生命,又想。。。。。。活著,為她活著。
“君沅,你憑什麼叫我滾!”君匪重重咬著這幾個字,她一點一點走到他身邊,少年抬起頭,淺色的眸裡滿是痛色,他拼命揚起一個苦笑。
“別碰我。。。。。。”君沅閉上眼,吐出一個字,“髒。”
君匪的心狠狠疼了一下,她把手放在地上,和著血腥味的髒汙雨水上,抬起來,抹在身上,臉上。
“君沅,你看,我們一樣。”
她張開雙手,想要抱住他,卻被君沅猛地推開。
“對不起,對不起。。。。。。”少年小聲重複著,握劍的手已提至心口,“咣噹!”虛彌劍被狠狠推開,君匪用力把他擁進懷裡,附在少年耳邊輕聲道:“君沅,這世上,沒有真正乾淨的人。。。”她緊緊握住他發顫的雙手,不停地說:“別怕,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沒什麼大不了的。
君沅眼角的淚水滴在她的頸間,很快被雨水沖刷掉最後一絲餘溫,“沒事的,沒事的,我在。”君匪伸開手,扶著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殿內。
有的時候,陷入極度厭棄時,真的只要一個人,一個人伸出手拉一把,就能繼續走下去。
那是你的救贖,卻不是我的。更多的時候,我們要學會自我救贖。等君沅走到這一步時,一切已時過境遷,所有的愛恨都淡化成衚衕角落裡,一顆小小的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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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那種仇人近在眼前,卻沒辦法記住他的臉,又恨又急的感覺。”
君沅這一輩子,大概最恨兩個人,兩個男人。
淮安蘭家,金陵謝家。
一個主謀,一個幫兇,一個與他父親溫家家主同歸於盡,一個隱匿青樓七年,被他斬於劍下。
君沅始終相信,對權利的渴望是一切罪惡的起源,而附加的那些犧牲,不過是貪念作祟。
貪者,為名利,為錢財,為美色。
臨安溫家,修仙世家之首,既然做了第一,不管做得多好,也總有不甘屈居之輩,淮安蘭家家主,溫父的知交好友,多年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