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和樊珠也注意到了動靜。
好好的被子卷裡冒出個小腦袋,滿臉寫著“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阿慈醒了,大媽給你拿飯去。”
林以桉揉了揉頭髮,原本就凌亂的短髮更是成了雞窩,身上的衣服也穿好了。
“謝謝大媽。奶奶,我怎麼過來的?”
樊珠擦了擦手上的麵粉,給孫女拉了拉被子,即便屋裡暖和但剛醒過來還是容易著涼的。
“你大媽幫你穿的衣服,你爸抱你過來的。他們幾個都上山了,索性就把你先抱過來。”
林以桉揉了揉眼睛,沒想到她睡得這麼死,看來……
昨天下午補覺補的還不夠!
林以桉接過樊珠手裡的毛巾擦了把臉,又把被子疊好放在炕櫃上。
“阿慈,來,趕緊把這粥喝了還有個雞蛋。”
“謝謝大媽。”
林以桉剝開雞蛋的外殼啃了一口,自家養的雞下的蛋就是好吃!
林以桉吃了幾口後,躊躇了一下還是問了句:“奶奶,季大哥也出去了嗎?”
樊珠捏好手裡這個饅頭放在竹盤上:“對,他說是去縣裡接人了,就是之前來咱們家的小方。”
“哦。這樣啊……”
林以桉又啃了一口手中的雞蛋,昨晚上自己大概是十二點左右睡著,那季澤柏得是在那之後回去的,現在才七點半。
最早的客車是七點,得去公社坐客車的話,那得是幾點就出門了。
忽然有點愧疚怎麼辦?
林以桉忍不住大口喝了幾口粥,把心裡的那一點指甲蓋大小的情緒壓了下去。
“阿慈,要不要再喝一碗?”
王娟難得看到小姑娘吃飯這麼迅速,這是餓狠了吧
“不用。我喝這些就好了。”
“行。你大哥今早上還說感覺這粥比原來的好喝,那臭小子說好話也不知道說個真實點的。”
林以桉心虛地放下粥碗:“就是!大媽每天做的飯都比前一天的好吃,哪裡是隻有今天一天。”
王娟和樊珠都笑開了花,手上捏著的饅頭也失了點形狀,兩個人又不得不返工了一次。
最後,王娟把瓷盆裡黏在盆壁上的面都揪了下來,團個縮小版的饅頭放在竹盤上作為今天這第一個重要活計的收尾。
“娘,這些差不多夠這個年節吃的了。我先把之前那一鍋拾出來。”
“好。”
樊珠從炕沿上拿了一雙柺杖遞給林以桉:“阿慈,試一試,看看合不合手。”
這柺杖一看就是新做出來的,而且還是比著她的身量做的。
“好!奶奶,這是大伯什麼時候做的啊?我很快就好了,做這個是不是有點浪費了?”
“只要有用就不算浪費。”樊珠幫著林以桉把炕下的鞋子拿過來“你大伯幫別人做傢俱,總會剩下些邊角料,你看這都是拼接起來的。”
林以桉定睛一看,還真是這樣,感覺和奶奶箱子裡的那個暗格有點像哎。
林以桉嘗試往前走了兩步,腳腕上的痠痛並不多。
那這樣的話她或許可以多喝一些靈泉水加快恢復速度,然後柺杖就成了她的掩護!
大伯!大好人!
林以桉像是得了個新奇的玩具,拄著柺杖在屋子裡走動嘗試著,尋找最適合的方式。
另一邊。
方遲顛了顛手裡的行李袋,挑眉看向一旁的季澤柏:“澤哥,咱們帶這些合適嗎?”
季澤柏把最後一瓶罐頭塞進手中的行李袋中:“去別人家過年不好空手上門,這些正合適。”
瞅你那仔細的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老丈人家呢。
方遲想到這調笑著開口:“澤哥,你真的相中人姑娘了?”
他們說的是哪個姑娘他們自己心裡都清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