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說了幫我買蛋餅的。”
“蛋餅賣完了。”
“完了,我的記錄無法打破了。我本來準備這學期開始連續幾個月吃蛋餅。別人是鹹蛋超人,我要做蛋餅王子。”網蟲老二果然一鳴驚人。
“蛋餅王子?我還燒賣公主呢。”老二損了他一句。
聽著老二和老三沒營養的對話,我看看手裡的饅頭,又黑又硬,頓時沒了食慾。食堂是一個定期高價出售低質量食物免費贈送昆蟲沙石的地方,根據馬克思的說法,食堂裡的人都是些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參見《馬克思全集》第一卷第536頁,“如果有300%的利潤,他們就會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
手機突然響了。我忘了切換成震動,鈴聲在教室裡叫得歡。研究生不愉快的眼神馬上掃蕩過來。我看看顯示的姓名竟然是蕭海,還是冒險接了。
“皓……”蕭海的聲音微弱而輕顫,像在空中飄著的撕裂的風箏。這不是他一貫碎冰般冷厲的聲音,只一個字,我就預感到了什麼。
我愣了整整一分鐘,丟開饅頭跳起來衝出了教室……
乍臨人世,你在哭,愛你的人在笑;生命終結,你在笑,愛你的人在哭,一來一往,一哭一笑,人生就這樣走過。
楚家的親友濟濟一堂,在走廊上哭得搶呼欲絕。那情形,似乎蕭海連悲傷的資格也沒有。蕭海神情呆滯地癱坐在病房門邊的地板上,他的掌心流出鮮紅的顏色,一點一點地。而房裡已經空了,小風已經不在了。
小風是個預言家。我真的沒有見到他最後一面。
不知道腦子裡轉的什麼念頭,我迅速衝進那間只有蕭海一個人在的房間,鎖上門,然後手抵著門。這是小風待過的地方,這裡每一個分子原子都和小風有關,我不想讓這一切被破壞。門外有護士拼命拍著門。我捂住嘴,遏制住心裡的動盪。腳突然軟了,我跌坐了下來。看看身邊的蕭海,毫無神采的眼睛沒有聚焦。
我想說幾句勸慰蕭海的話,最後卻發現一點底氣都沒有,只能靜靜地握住他的手,零下的溫度,讓我渾身一顫。他的拳頭漸漸鬆開,溫熱而粘稠的紅色爬滿和我的掌心。
“蕭海,是我……”我輕輕地叫他。
他似乎才從他的世界回來,緩緩抬起頭,等看清了我之後,突然撲上來緊緊地抱住我,像藤蔓一樣緊緊的纏繞著,迷亂和惶恐在一瞬間充斥了他的眼睛。他的右手橫過摟住我的脖子,左手從我的右腋下穿過緊抓住我的背,瘦削的下頜幾乎要嵌進我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