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自己,其實那次,不是讓她受傷,如今,竟看著她眼睜睜的消失在自己眼前,全都捶在地上,怔了怔,仰頭大聲呼喊,驚起一樹飛鳥。
第一四一章 滿目山河空念遠 明瞭
耳邊是“蟈蟈”的聲音,柳浣睜開眼,強烈的陽光刺得她下意識閉眼,抬手遮住刺眼的陽光。適應了一會光線,柳浣才坐起來,看著陌生的地方,坍塌的磚牆長滿茂盛的青草,蛐蛐和蟈蟈那些小蟲子在草叢裡爭先比賽,鳴叫著,匯成一曲大自然嘴淳樸的樂曲。
在這座廢棄的地方走了好一會,柳浣才發現,這裡竟然是上官府的老宅,不由一陣激動,激動的後果就是牽動脖子上的傷口,讓她疼得直吸氣。
下意識走過一座坍塌的圍牆下,怔怔的看著一處停住腳步,記得,她就是在這個地方看見那位白衣似雪,眼神溫潤的男子,六七年過去,現在想起來,似乎就在昨天,可她的心已經滄桑,疲憊。
突然意識到什麼。低頭一看,果然,手已經變得透明,這一切果然與他有關,因著她,間接改變歷史,而她存著前世的記憶,這詭異的現象不過是在告誡她,事情的嚴重性。
“果然是懲罰,上天這就是你的懲罰,讓我有著不該有的記憶,讓我看著別人的命運,卻對自己心生恐懼,你好殘忍,好殘忍…”淒厲的聲音飄在上空,柳浣坐在地上抱腿哭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老宅子裡,大概,她知道了原因,緣起緣滅,不過是一念之間。
而她的一念之間會引起多少家破人亡。柳浣不敢想,也不敢去想。
敲開竇府的門,開門的依然是那位老管家,看見狼狽的柳浣一時沒認出來,以為是叫花子,呼喝著讓柳浣走開。柳浣笑了一下,看著高高的院牆出聲“晉哥哥,連你也覺得我錯了嗎?”嘴裡念著就要離開,老管耳尖的聽見晉哥哥三個字,覺得異常熟悉,不由多看了幾眼,這才驚醒。
柳晉匆匆跨門而入,看見坐著的柳浣,裙襬下方全是灰塵籬笆,鞋也不知何時走掉了一隻,腳上站滿泥土灰塵,看不出原來的膚色。身邊阿明靜靜的坐著,拉著她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似乎感覺到有人,警覺的抬起頭,看見柳晉,連忙滑下椅子站直,同時拉了拉柳浣。陷入深思的柳浣才驚醒,看著門口的人,未語淚先流。
“發生了什麼事?”柳晉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老管家,老管家看了看柳浣,目光落在赤裸的腳上,頓時明白過來,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晉哥哥…”柳浣噎住,不知道如何開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柳晉嘆了口氣,在她面前蹲下,仰頭看著她,伸手在她臉上擦了擦,凌亂的頭髮,幾支髮簪釵在髮絲上搖搖欲墜。她如此狼狽的過來,不只是來沉默的。
柳浣任他擦拭臉上的灰塵,頭越來越低,喉嚨被堵住,抬手拉住他的袖子,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平和“晉哥哥有沒有害怕失去的東西?”
“浣兒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柳晉不解,老管家送了鞋襪過來,柳晉很自然的拿起來給柳浣穿上,柳浣怔了怔,想要收回腳卻被抓住,似乎想起了以前,也有一個強勢而又深情的男人,眼眶頓時溼潤,淚珠滴了下來了。
柳浣別開頭,最近,她越來越喜歡哭泣了,懦弱得讓人嫌棄。連她自己都討厭自己。
“晉哥哥有沒有?”
柳浣固執的追問,熟悉的固執勁竟然讓柳晉怔了一下,隨後緩緩起身抱著她的頭入懷“在我心裡,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你。浣兒,你明白嗎?”語氣裡的無助,讓柳浣僵了一下,抬頭看著柳晉,淚如雨下,眼中印著他的倒影“浣兒,聽說你生病了?”那日,崔湜回來之後發狂的尋找著什麼?還拽著竇大夫問個不定,崔湜不是纏人的人,卻纏得竇大夫出走。問他原因,卻沉默不語。
柳晉查了一下,聯想到幾月前武三思大肆請大夫,搜尋方士,甚至把德高望重的大師請回家,後來從武府傳出新納的浣夫人得了怪症,又有傳言,說她是妖魔附身,會突然消失不見。
“生病?不,是報應。是懲罰。”柳浣苦笑摸了摸阿明的頭“出去玩吧!我和晉哥哥有話要說。”
“姐姐會回去那個地方嗎?”阿明睜大眼睛看著柳浣,一隻手還偷偷的拽著她的裙襬。
柳浣點頭,她不想欺騙阿明“蔓蔓還在那裡,姐姐不會離開的。阿明乖,出去玩吧!”阿明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柳晉一個眼神瞪著,怯怯的縮了縮脖子,鬆開手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柳浣,讓她一陣心酸。
“晉哥哥應該聽說過流言了?”柳晉臉色一邊,見柳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