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紛飛;水路沿江各處濤聲洗岸,白骨如霜。在烽火戰亂中,不僅戰俘,百姓的命運也一樣悽慘暗淡。也許,只有結束戰亂,六國歸一,一切才會有所改變。
年華正在沉思。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吃驚回頭,看見烏雅更加吃驚的臉。
“你嚇我一跳。”年華笑著抱怨。
“你才嚇了我一跳!”烏雅抱怨,隨即又笑了,她偷偷望了一眼四周,悄悄道:“今晚,我們偷溜去玉京玩,怎樣?”
年華道:“不好。擅自出營,又得挨軍棍。”
烏雅眨眨眼,笑了:“放心,今晚巴布值夜,我和他打了招呼,只要天亮前歸營,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呵呵,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春夕幻夜,玉京中不閉城,不宵禁,徹夜舉行遊園燈會,你不去湊熱鬧?”
年華不解地問道:“什麼是春夕幻夜?”
烏雅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年華,臉色青了紫,紫了又青,最後還是耐心地解釋:“春夕幻夜是花神的生日,又稱花朝夜。在玉京中,花朝之夜,大家都會在清波河邊放燈,未婚男女在燈上寫下心上人的姓名,花神就可以保佑他與心上人結成眷侶……”
年華幽幽地道:“白虎營外不正是清波河下游嗎?你去糊一個紙燈放了也就是了,何必巴巴地跑去玉京……哎呦。”
烏雅狠狠地敲了年華一記,恨然道:“誰說我是去玉京放燈?我是去見一個人。”
年華好奇,“見人?見誰?”
烏雅道:“不告訴你。喂,你去不去?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不去可別後悔!”
之前,年華一心想見寧湛,可是這些時日在白虎營的所見,所想,所感,卻讓她有些害怕接近玉京,害怕見到寧湛。原本,她期待進宮迎戰摩羯勇士,如今對於兩天後的進宮,她心裡有著隱隱的不安。
年華消沉地往後一躺,靠在山丘上,閉眼假寐,“我不去,你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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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華月彷彿夜神額間的寶飾,流光溢輝,空氣中浮動著早春的花香。
玉京的街道上燈火輝煌,遊人如織。掛滿華燈的夜市中,錦衣華服的王孫貴族,瀟灑飄逸的文人墨客,盛裝麗容的嬌媛美姝三兩成群,言笑晏晏。遠處的石橋上,清河畔,也是燈火熒熒,衣香鬢影。
花燈街上,兩名少女一前一後地走著,前面的少女興奮異常,不時回頭與同伴笑語。後面的少女身披寬大的斗笠,只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前面的少女是烏雅,後面的少女是年華。
年華看著眼前熱鬧的幻世繁華,明亮的眸子裡沉澱著濃濃的蕭瑟與哀涼。——若是太平盛世,這樣的華夜自然讓人心喜,可是在這烽煙亂世中,這樣的繁華卻像是一場破碎的夢,讓人倍感淒涼。
烏雅回頭,對年華道:“多美的夜晚啊,怎麼樣,沒有白來吧?”
年華嘆道:“我都說不來了,你卻硬把我拽來……”
烏雅笑了:“好東西不能獨享嘛。不過,接下來要去見的人,我得獨自去。”
年華奇道:“為什麼?”
烏雅的臉突然紅了,聲音也小了許多:“花朝之夜,桑下之約,哪能帶著人?”
年華沉默。不能帶人,你還把我從白虎營拖來?但是,念及烏雅也是一片好心,想讓她來見見一年一度的盛會華夜,不由得語氣也軟了,“好了好了,你快去吧,可別讓你的尾生被水沖走了。”
烏雅笑了,“好,你自己去玩,三更天,城門見。”
年華點頭,“三更天,城門見。”
烏雅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年華還怔怔地立在石橋邊,河中一盞盞花燈順水流遠,美麗得仿若夢境。
一棵柳樹後,靜靜地立著一男一女,男子白衣勝雪,女子緋衣如火。正是雲風白和緋姬。緋姬望著年華,微微吃驚,“這麼巧,竟然遇見了年姑娘。”
雲風白開心地笑了,他剛想走過去和年華打招呼。但想了想,又停住了腳步。如果,他現在過去,年華把熒煌劍還給了他。那以後,他就沒有藉口和她親近了。“算了,春夕幻夜,遠遠地跟著她,看著她,就很好了。”
緋姬笑了笑,不語。
雲風白正色道:“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緋姬心道,是很痴,但口中卻道:“屬下不敢。”
“咦?那兩個人……”雲風白四顧,突然出聲道,聲音裡有一絲驚訝。
緋姬順著雲風白的目光望去,只見兩名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