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地進來,面色陰涼。
☆、他心底的明月光。
秦玖一個激靈,又重新按下了關閉鍵,慌忙中,她按下了二十三層,電梯關閉的那一刻,彷彿還可以看見任默生涼涼的眉目在電梯前一閃而過。
她的心,一下子就尖銳地疼了起來,人生何處無機遇,她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從赫爾辛基到海城,竟然還是沒有逃離開命運的束縛。
電梯開啟,秦玖踏出來的那一刻,倏然看見金色走廊盡頭,那個專人使用的電梯緩緩地開啟。
聰明如她,怎麼會不知道是任默生呢,她不斷地倒退,慕雲宵還在裡面,她怎麼能進去?
直到倒退到無路可退,秦玖咬咬牙,推開了左手邊的那扇金色的門,閃身進去。
她稍稍地緩過氣來,走廊外靜悄悄的,秦玖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的佈局和別的地方竟然一點都不像。
朝著皇城後花園的那面東牆整個都是鋼化玻璃,後面的迴廊上安置著木質藤椅,木質的桌子,桌臺上還擺放著一個紫砂壺,茶杯裡的茶已經沒有了溫度。
想必剛才有人在這裡過,只不過已經出去了一會,是任默生吧,幾乎不用想,秦玖都知道,一定是任默生在這裡過。
天鵝絨的地毯從迴廊外蜿蜒到她的腳邊,一層層的鋪散開來,一場的柔軟,如同那春風吹拂而過,輕柔的撫摸。
偌大的房間裡,昏黃的燈光下,竟然是一個舞蹈室,南面的牆壁上是巨大的鏡子,她的身影落在上面,影影綽綽的迷茫。
木製的地板光亮得可以折射出人的影子,四周圍繞著天鵝絨地毯,彷彿那女子在這練舞累了以後,可以躺在這地毯上微微地喘氣。
面色潮紅,生動美麗。
那樣的情景,定然是極其鮮活的,西面的連城牆壁的巨大的衣櫃,粉色的沙發,玻璃桌臺。
角落裡鮮花散發著濃郁的香味,豔豔的紅玫瑰啊,是象徵著愛麼?
任默生的心底,裝著他的明月光,值得他那麼用力的去緬懷。
一切都佈置得那麼細緻,秦玖的手指輕輕地觸碰在那衣櫃的木質面料,分明是順滑無比的,秦玖卻感到了刺心無比。
這裡面,一定有誰的衣物?秦玖自嘲地笑了開來,皇城才建立不久,任默生竟然這麼用心地把這些舊日裡的東西搬過來。
時光蹁躚地跳躍過她的眉目,如同那遠處的輓歌,兩年的時光飛躍,他們同床異夢。
可是,這些和她又有什麼關係?秦玖涼薄地笑,轉身踏步離開,她伸手想開門,門卻在這時豪不預警地從外面推開來。
走廊外腳步聲紛紛雜雜,任默生的身後,站了好幾個服務員,冷風穿堂而來,撲在秦玖的臉上,涼涼的,清爽無比。
任默生眼眸深寒無比,深邃的五官線條冰冷,覆蓋了一層漠河那冰天雪地的寒冷。
秦玖啞然,那種彷彿小孩子做錯事被抓住一般的尷尬,但是接觸到任默生冷漠的眼神的時候。她還是沒有控制好自己,微微一顫。
在昏黃的燈光下,可以看見任默生飽滿的額頭上青筋冒起,異常的觸目驚心。
☆、任默生的底線。
“誰讓你進來這裡的?”秦玖伸出來的手還來不及收回,被任默生緊緊地抓住,他的力道極大,秦玖的手腕疼得讓她冒冷汗。
秦玖看著這樣盛怒的任默生,失望無比,卻倔強地咬咬牙不喊疼。
“沒有人讓我來。”秦玖輕輕地咬下牙,瞪著任默生,絲毫不示弱。
任默生的手勁又大了幾分,那狹長的眸子裡彷彿能迸射出火來,死死地盯著秦玖的臉,額頭上的青筋跳動。
“秦玖,不要試著去挑戰我的底線。”任默生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來這句話。
秦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走廊邊站了那麼多人,他任默生就當著他們的面和她這樣對峙著,絲毫不給一點的面子。
她的心,一點點地被他的冷漠浸透,看見蘇少城和慕雲宵分過人群而來,慌亂茫然。
“任默生,你放開。”秦玖暗紅的眼眸恨恨地盯著任默生的眼睛,憤恨無比,用力地甩了甩手掌。
任默生看見她眼底的厭惡和嫌棄,愣了一下,手漸漸地鬆了開來,眼眸閃過一絲的愧疚。
臉色卻一如既往的冰冷,冷酷地看著秦玖纖細的身影,她蹙著眉頭,嘴角竟然冷笑不已。
薄涼中,帶著透徹的瞭然,秦玖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這是任默生這兩年來得出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