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變遷,她自有輕輕走過的翩躚,瞭然地看透。
“出去。”任默生冷冷地下命令,橘色的燈光跳躍地落在他長長的的睫毛上,如同那一波春水,盪漾著微波。
秦玖的身體禁不住地顫抖了一下,蘇少城快步上前把秦玖拉到身邊,責怪地看著任默生。
“她第一次來不知道你的禁忌,沒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蘇少城收斂起了剛才的吊兒郎當,頗有些無奈地嘆氣。
今天事情演變成了這樣,怕是秦玖這倔脾氣,再也不肯原諒了。
慕雲宵冷冽地看了一眼那些想要看戲的服務生和陪酒女郎,那些人才戀戀不捨地離開,頻頻地回頭。
秦玖看見慕雲宵看過來的眼神,那麼清冷,如同從那波羅的海里吹來的冷風,讓她難過不已。
為什麼?每一次她的狼狽,都要被他看見。
她一度以為,她在任默生的心中應當是有一些的不一樣的,就算是不愛,總有幾分情意。
但是,現實如此殘酷,那些都是她的自以為是,她秦玖,在任默生的心中,哪裡有什麼分量?
秦玖揚了揚頭,保持著她最驕傲的姿勢,聲音毫無波瀾地開口:“我很抱歉,雖然我對任總的秘密並不感興趣,請相信,這是一個無心的失誤。”
秦玖說得真切,語氣卻已經冰冷,彷彿眼前的這人,並沒有和她有過任何的瓜葛。
她抬步想要離開,如同那陌生人擦肩而過,任默生的心一下子就找不到著落,手掌攥緊。
慕雲宵眉目深深地看著她,冷漠的輪廓,眼底卻已經是一片看不懂的深沉的海。
☆、秦玖,你就知道耍狠。
秦玖仰頭,停下腳步,再度冷漠地開口:“任總,您要不要檢查一下我的包,也許我會帶走你的寶貝。”
她優美的唇線輕輕地勾起一個冷漠的弧度,笑了開來的時候,帶著濃重的諷刺。
笑聲輕輕淺淺地落在任默生的心頭,不用看,已經知道她此刻定然是勾起冷漠的笑意,嘲諷地輕笑。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胸口堵得難受。
“如果您不檢查,那麼,我走了,希望下次您不要找我要什麼寶貝。”秦玖說得決然,淡漠地轉身離開。
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噔噔的聲音,蘇少城驚心地發現,任默生的臉上竟然已經蒼白一片。
秦玖的愛過於純粹,得不到就一定會捨棄,聰明如她秦玖,怎麼可能看不穿這個房間裡的秘密?
任默生今天這樣對她,就等於親手斬斷了他們之間的緣分,想必任默生是知道的,所以,臉色才這麼慘白。
既然捨不得,又何苦要這樣苦苦折磨?蘇少城無奈地嘆息,那一聲輕嘆散落在長長的迴廊裡,了無蹤影。
她說的不要找她要寶貝的話,其實是在說不要在她面前出現的話,她已經決意斬斷這份不正當的關係。
所有人都已經離去,慕雲宵跟著秦玖的腳步離去,任默生躺在舞蹈室裡的迴廊的躺椅上,伸手去拿那茶杯的時候,手一顫,那紫砂茶杯直直地跌落在天鵝絨上,浸溼了一片。
秦玖的決然,總是讓他措手不及。
出了皇城不遠,秦玖的腳步有些踉蹌,新年的氣息還沒有褪去,長街兩邊掛著紅紅的燈籠,散發著醉人的光暈。
多少有些蒼涼,總想狼狽地逃離,任默生的冷漠,慕雲宵眼底的那一抹嘲弄的促狹歷歷在目。
腳崴了一下,剛才跑得太急,腳跟已經被磨破皮,秦玖無奈地看著高跟鞋,心卻很是難過,蹲下身來,抱著自己的膝蓋,再也不想站起來。
她有些累了。
風聲從耳邊漫步而過,男人身上清淡的梔子花香沁入鼻端,慕雲宵清冷嘲弄的嗓音徐徐而來。
“我還以為你練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了呢?原來是我的錯覺。”慕雲宵習慣地單手插在褲兜裡,修身提拔地站在她的面前,眼角眉梢盡是嘲諷的笑意。
有一剎那,秦玖感到很是惱怒,彷彿是她珍藏多年的最難堪的秘密突然暴露在他的面前,讓她很是難堪。
“不用你慕大少爺管。”秦玖沒有站起身,別過頭淡漠地開口,拒人千里之外。
慕雲宵冷哼地伸手,抓著她的胳臂把她提了起來,頗有些惡狠狠地看著她,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秦玖,你就知道耍狠,難道你就這點長進麼?”慕雲宵從來都不知道,再和這個女人相遇的情景會是這樣,她已經是任默生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