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五十的女人因為得當的護理,還是風韻猶存,總是仰著端莊高貴的頭顱,自詡高人一等。
她的肩膀上披著一條錦繡披肩,從偏廳裡徐徐地走了出來,淡漠地看了一眼慕雲寧,看見她手指間的煙,眉宇間頓時厭惡不已。
“媽。”徐長卿對母親是很心疼的,雖然這些年她對他的婚姻的干預已經超出了他的負荷。
“你身體不好,怎麼不多睡一點?”徐長卿看著坐在他身邊的母親,嘴角扯開了一抹笑意。
蘇萍有些哀怨地瞪了徐長卿一眼,看見他臉上的疲倦,又是很心疼,伸手拍著徐長卿的手,母子倆就笑了。
慕雲寧眯著丹鳳眼看著這一幕,突然想要啞然失笑,在徐家,她就如同一個外人般,看著他們親親愛愛的,唯獨她,就是這場親親愛愛之外的看客。
“你這麼不讓我省心,我怎麼睡得著,徹夜不歸,你看看,這像什麼事?你娶的好妻子,一點也沒有為人妻的自覺。”徐母的後半句話是說給慕雲寧聽的,口氣也就變得有些尖銳了。
徐長卿的臉色一變,迅速地抬頭看了一眼慕雲寧,女子只是幽幽地吐出一口煙霧,慵懶地眯著眼睛,冷冽地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
“媽,別操勞這麼多了,這是我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徐長卿知道母親的性格,只好好言相勸,要是自己的母親挑起了慕雲寧的怒火,那這場戰爭就不可收拾了。
徐母有些不滿地瞪著自己的兒子,口氣不善地開口:“我自己的兒子都不能管了是不是?卿兒,你看看這些年,你過的是什麼日子?我們徐家過的是什麼日子?要不是她的不安分,會有這些事情發生嗎?”徐母刻薄的話語,聽在人的心中,中是能輕易地激怒人,徐長卿看見慕雲寧微微跳動的眼角,知道她正在努力地隱忍,心疼不已。
“媽,你快去再睡會,我會處理好的,你還不相信你的兒子嗎?”徐長卿好言相勸,總是夾在慕雲寧和自己的母親之間,也是很疲憊的,但是,誰叫一個是至親,一個是至愛。
“你處理的辦法就是離婚?休想,徐家是不能出現這樣的醜聞的。”徐母偏了一下頭,不高興地挑眉。
徐長卿被徐母噎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樣接話,慕雲寧的離婚她勢在必行,如果他簽字,自己的母親不高興,不簽字,和命運寧的感情,就真正地會被這生活消磨掉。
慕雲寧只感覺這樣的氣氛讓她壓抑無比,這樣冷嘲熱諷的生活,她過了整整六年。
六年不是一個那麼容易過去的坎,慕雲寧的煎熬,徐長卿知道,也心疼,也努力地周~旋,但是,最終卻總是不如願。
“什麼也別說了,徐家的門風重不重要和我沒有關係,這婚是離定了,我搭上六年的青春還不夠嗎?”慕雲寧的手指在微微地顫抖,夾在手指間的煙已經快燒到她的手指了,她還不自知,只覺得胸口疼痛不已。
從前不是這樣的,她也學著好好地做徐家的媳婦,安穩度日,孝敬婆家,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是的,是徐母日久月長的不斷的抱怨和對她尖銳刻薄的訓話。
總算是消磨了她對過這樣的日子的心情,這樣驕傲不羈的慕雲寧,總是很記念當年和徐長卿的感情的,所以,她想要在這份愛情完全消磨掉之前,退出他的生活。
徐母看見慕雲寧還嘴,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見著聲音說:“我和我自己兒子的談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了?沒一點婦道人家應該遵守的禮儀。”刻薄苛刻的話語自這個養尊處優的貴婦的口裡說出來,是一種赤~裸裸的歧視。
觸到了慕雲寧的心臟,心臟裡就像是插了一根針,難受得她要抓狂,這些年的矛盾和尖鋒相對,早就消磨掉了慕雲寧和蘇萍的婆媳情意,只剩下滿腔的憤怨。
“媽,雲寧也是您的兒媳婦,她怎麼就不能說話了?媽,不要這樣。”徐長卿想要維護慕雲寧,卻也是無能為力的,自古婆媳關係最是難以調和,徐長卿只能兩邊調和,卻是不能化解各自的心結。
徐母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下,鄙夷地看了一眼慕雲寧,冷然你地開口:“我沒忘記她是徐家的媳婦,只是,她是忘記了,你看看,一個女人,穿著暴露,臉上的妝像個鬼,滿身酒氣,徹夜不歸,這像個人嗎?”徐母很是激動,只差不能暴走了。
徐長卿不斷地撫著她的後背順氣,慕雲寧卻倏然站了起來,把煙丟進菸缸裡,眉目冷豔地高高俯視坐在沙發上的徐母和徐長卿,口裡苦澀不已,在這場戰爭中,自己的丈夫從來就沒能這樣溫柔地坐在她的身邊問她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