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在這場婚姻裡,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輸家,心底疼痛得難受,她微微邁開腳步,轉過頭來看著徐長卿,語氣已經平靜得不起波瀾。
“既然你不願意離婚,那麼我會走司法程式的。”慕雲寧看見徐長卿還要說什麼,擺擺手制止他:“什麼都不要說了,這場婚姻,讓我疲憊不堪。”
她的手彎處提著風衣,身影蕭索地轉身離開,這個徐家,她是再也不想再來了,徐長卿想要做個孝子,她這麼愛這個男人,怎麼捨得不成全他。
“走司法程式,你休息,這婚,離不了,你就死了這條出去外面勾搭別的男人的心吧。”徐母聽見慕雲寧冷漠的話,氣得臉紅,對著慕雲寧的背影用力地喊。
慕雲寧的腳步停頓了下來,回過頭來的時候,那眼底猩紅,卻又高高地仰起頭顱高傲地冷笑:“這就是從端莊賢淑的徐夫人口裡說出來的話?我可真的開眼了,小巷裡的大媽,都說不出來這樣的話的。”她尖銳覅諷刺回去,徐母頓時被氣得抽氣,手指顫抖著指著慕雲寧,一句話也說出來。
“雲寧,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是你媽啊。”徐長卿失望地看著慕雲寧,對她這樣尖銳的方式,頗是感到不滿。
慕雲寧卻比徐長卿更加失望,冷漠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冰冷無比:“徐長卿,你就高尚了是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看你給我過的是一樣什麼生活?。”她字字凌厲,讓徐長卿措手不及,那話就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慕雲寧高高地仰起頭,似乎在竭力地把眼淚咽回去,聲音已經哽咽:“徐長卿,你永遠也不知道我想要的什麼。”
然後仰著頭,高傲地離開,這是她的戰場,她要贏得漂亮,就算要流淚,也不能在他的面前流。
是啊,這六年的婚姻,他徐長卿從來就不知道她慕雲寧需要的是什麼,她也是女人,總有這樣的小心情,想要自己的丈夫把自己捧在心尖上,想要難過的時候他可以陪在身邊給她一個肩膀。
但是,徐長卿一直認為她是刀槍不入的,不需要任何的安慰和依靠,這是慕雲寧最為痛心的事情。
走的時候,她用力地迎著風,撐著眼簾不肯落淚,這是她的驕傲,所有人,都不可剝奪。
當慕雲宵滿臉睡意地拉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門口淚流滿面的慕雲寧,她叫了一聲哥,撲倒他的懷裡,放聲痛哭。
“哥,這一次我真的離婚了。”她死死地抱著慕雲宵哭泣,口齒不清地呢喃,聲聲哀切。
慕雲宵只用了一秒的時間便消化了慕雲寧此刻的悲傷是為了什麼,這個世界上,除了徐長卿,還能有誰可以把這個驕傲張揚的女子傷得遍體鱗身。
“既然這麼難過,為什麼還要離?”慕雲宵看見她這樣悲切,很是無可奈何,不是不知道慕雲寧的倔強,但是,卻也捨不得她為了這樣的倔強而傷心。
慕雲寧緊緊地揪著他胸口的衣服,撕心裂肺的難過,聲音嘶啞:“不,我一定要離。”還是一如既往的果斷和倔強。
慕雲宵輕聲嘆息,這愛情的事情如果可以用道理來評斷,那麼,這世間哪裡還有那麼多錯愛和生離死別,總是要有一些遺憾,才能不斷地成長。
“那就回赫爾辛基去吧,哥幫你處理好離婚手續。”慕雲宵不斷地安慰著她,慕雲寧的情緒才才稍微地穩定了下來,卻還是伏在他的肩膀上不肯起來。
“哥,雖然這婚是我要離的,可是,我很難過怎麼辦?”慕雲寧在慕雲宵這裡,似乎是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那樣肆無忌憚地在他的懷裡哭訴,只感覺到無比的痛心。
慕雲宵只能沉默地抱著她,除了借給她一個肩膀,他還能說什麼呢?愛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誰都不能去體會得到另一個人最深切的悲傷。
慕雲寧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抽泣地離開慕雲宵的懷抱,看見他的胸口溼了一塊,又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慕雲宵愛憐地伸手為她抹掉眼淚。
“好受一點了沒有?”慕雲宵柔聲開口,卻看見慕雲寧臉上還掛著淚水,卻呆呆地看著他的身後,慕雲宵狐疑地回頭,就看見那金色的迴廊上,秦玖睡眼朦朧地站在上面,纖細的身影如同浮萍,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欄杆上,眯著眼睛看著他們。
慕雲宵看著女子不明的眸光,微微的心動,她的背影融化在那一片金色之中,美麗得讓人不忍心破壞這樣的意境,恍惚間,聽見心底被轟然炸開。
“秦玖?”慕雲寧震驚地看著出現在迴廊上的女子,雖然她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