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知道,這句話,幾乎概括了她的後半生。
紀如卿被她這樣打趣,也不惱,抽掉秦玖手裡的詩集,低頭翻閱,那嘴角的笑容,竟然平和而且安詳。
“這世上,只有泰戈爾,能把靈魂和文字無限地糅合,值得一看。”紀如卿很少說這樣感性的話,對泰戈爾這般高度的評價,似乎不是偶然。
秦玖有些慼慼地問紀如卿:“記得小時候你最不喜歡這些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看這些的?”
“就是這幾天吧,那個時候,生活很苦,我也懊惱過自己當年那般張揚輕率地愛上那個男人。”紀如卿翻了幾頁,細白的手指劃過那鉛字,嘴角微微彎起。對秦玖說:“當時,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了:遵循那錯望的道途,我踩到荊棘,才曉得他們不是花朵。它幾乎是我前半生的寫照。”
現在紀如卿說起過去的時候,不管說到多麼痛苦的時候,那神情似乎都不再有多大的起伏,淡淡的,已經什麼都不在乎。
秦玖想著,也許是在和徐長卿解開了當年的那些事情之後,紀如卿才發現,原來她自以為那麼厚重的過去,其實不過是一場的鏡花水月。
“看見你這麼淡定地說起過去,我真為你高興,紀美人,你成功地從過去撤退了。”秦玖有些感動,伸手想要擁抱紀如卿,奈何身體動不了。
紀如卿認同地點頭,看見秦玖委屈地張開著手,紀如卿的眉目都帶上了愉悅的笑容,向前欺身,避開秦玖的傷口,抱住了她。
“是啊,終於是撤退出來了。”紀如卿也是感慨萬千,直到剛才坐在那裡翻閱了這書籍,才恍然醒悟,前半生已經過去,那麼醜陋,她不想再去糾纏了。
紀如卿鬆開秦玖,哭著,笑著。秦玖明白,這個女子,終於是要走向更為廣闊的天空的,她又大把的青春。
紀如卿擦了一下眼淚,沒有人知道她這些年的煎熬,那些深沉的夜晚裡,她一遍遍地重溫那個夢,,她抱著那個孩子在莫斯科的大街上奔跑,身後是不斷的警車鳴笛聲。
所有人都告訴她,她的孩子已經死了,就連顧北城也是這樣告訴她的。唯獨她不肯相信,抱著那小小的人兒從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