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過的牛奶捧在手心的感覺好似一道暖流淌過心底,暖得眼眶都泛了紅,低唔著問:“將軍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在不經意間,他好像給了我很多,卻並非要求我悉數接受。雖然總是不苟言笑,大多數還是沉默的時間多,但只要靠近他身邊就會有滿足的安全感包圍住自己,怎麼也不捨得離開。
吳管家在/炫/書/網/整理著凌亂的抽屜,笑了笑說:“將軍是一個怎樣的人,都在你眼裡。”
我困惑地看著吳管家,“都在我眼裡?”
“等你長大,就會看見。”吳管家慈愛地拍拍我的頭頂,“早點睡吧。”
我翻轉過身趴在床上,關了檯燈,在黑夜裡輕聲呢喃:“長大後是不是就得離開了呢?”
那份契約,始終不敢當做沒有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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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平靜如水,每天進行培訓課程,眼看著也到了收穫的一日。冷翼在日本發展的如魚得水,人氣居高不下,幾乎天天都可以看到中國的報刊雜誌大量地報導著他的新聞。曲尚也很久沒有見到了,可能是在日本陪著冷翼,可能是四處泡妞,他和將軍一樣世界各地的飛。
阿蓮自那晚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我當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因為我很清楚一點,既然將軍不想告訴我,那就一定要假裝不知道。
隨著冬天的來到,我的內心充斥著不安,因為這也意味著我的生日在不斷逼近,18歲的生日。
這天下了課剛到家,就發現他站在後花園正和吳管家說著話,一個多月不見了,我興奮地奔過去,抱住他的手臂磨蹭,“將軍大人,你終於回來了。”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臉蹭在光滑厚實的衣料上,出奇的暖。
“嵐嵐,去收拾下衣服。”
我怔住,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嵐嵐,但是我的注意力卻在後半句話上。
“收拾衣服做什麼?”我拉開和他的距離。
吳管家倒是高興的說:“將軍要帶你去雲南。”
“雲……南?”
“一個小時後的飛機。”他解開一圈一圈繞在我脖子上的圍巾,“那邊不是很冷,不過四季的衣服都帶著,溫差較大。”
我茫然的點點頭,腦子裡只有兩個字,雲南?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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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私人客機從上海飛往雲南,第一站是昆明。
“我們來雲南幹什麼?”到達下榻酒店我還在不斷追問著。
“玩,不好麼?”他把房卡遞給我,“我的房間在你的對面。”
“好吧。”
我拿過房卡,開了門嚇一大跳,這房間也太大了,簡直就像一個小型別墅,我嚥了咽口水,遲疑地鎖上門。
把燈全部開亮,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我忘了告訴將軍,其實我對大的空間有恐懼症,不知道這是不是種病,可是明明在家裡那麼大幢房子都沒有這種反應,為什麼一到外面就不行了?
“啊……好想回家啊……”我抱頭坐進柔軟的沙發裡,這時候吳管家會給我準備好吃的夜宵,還可以跟著女傭們學習插花。
眼睛瞟向樓上,愈發的恐懼起來,對於自己所沒有辦法掌握的空間,還要在這種恐懼的症狀下洗澡、睡覺,那簡直是場折磨。
大片落地玻璃窗被厚重的窗簾遮掩住,突然懷念起那個家徒四壁的十平米空間,也只有那麼狹隘擠不進其他人的地方,才是家。
我拿起一旁的電話,在打與不打之間猶豫著,不斷攪著電話線纏在手指上,最後一咬牙還是決定了。
那邊接起電話,好像知道是我,“怎麼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我……睡不著……”
“冰箱裡有牛奶,熱一熱喝完了睡覺。”
“我……不敢睡……”
聽到那端沒有聲音,急急地解釋:“哎呀,實際上我有空間恐懼症。”
“那你過來。”
“啊?”
“或者我過來。”
生怕他反悔,立刻拿了睡衣衝出去按對面的門鈴,他黑著張臉盯著我,我低下頭扭著衣服,囁嚅道:“我還沒有洗澡。”
“洗澡也不敢?”
“嗯。”以最小聲應道。
他示意我看向裡邊,我伸長脖子探頭一看,視線頓住,立刻倒抽口氣,“這……這什麼?”
“浴室。”
圓弧形全透明玻璃,正如一張完美的臉般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