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畢方的那一刻,他懵了。
陸行衣和畢方之間明顯有了不同。肉眼雖然看不出來,但他有感覺,而他的感覺一向靈驗。
心底很不舒服,像是一樣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被搶走似的。
寧覺咬牙,切齒,暗地裡將拳頭握得很緊。兩人對峙的時候,他指間夾著的長針每一根都是朝著陸行衣的死地瞄準的,連他自己也解釋不了那詭異的怒氣從何而來。
只是,在畢方跌倒,他和陸行衣同時伸手意圖扶她起來之後,寧覺突然冷靜了。
若是以往的畢方,定然會笑得一臉猥瑣地拍上他的手,然後順勢粘到他身上訴說兩個時辰未見的哀腸。
然後現在……畢方自己爬了起來。
若不是對陸行衣上了心,若不是害怕陸行衣會受傷,向來沒心沒肺的畢方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做。
寧覺嘴唇抿著,臉色繃得更緊了。
陸行衣上位的速度比他想象中還快,沒猜錯的話,定是謀劃已久。
他還不清楚自己對畢方的想法,所以暫且不能輕舉妄動。
敵進我進,敵退我退;靜觀其變,不動聲色!
寧覺下定了主意。
三人成喵(下)
就在陸行衣和寧覺心懷鬼胎地各自思考著作戰策略的時候,畢方也沒有閒著。
她正在努力地眼觀鼻子、鼻觀嘴巴,默默心算著寧覺為愛追下天庭尋找自己的機率。
……計算未遂。
怎麼想畢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從出現在他們身邊那一天開始,寧覺的態度就有些微妙。似近非近,似遠非遠,似乎是在隔著合適距離審時度勢。儘管從以前開始寧覺便是這般拒人於千里之外,就算靠得很近也給人一種被隔閡開的感覺,但畢方總覺得現在的寧覺和過去有點不同。
雖然,她也說不出那所謂的不同是不同在哪裡。
一眾人保持著勻速向前移動,因為月迦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妖獸,行走的旅途平淡了許多。
陸行衣和寧覺自從之前一次對峙後,莫名地兩個人都沉寂了下來。只是,陸行衣對畢方更好了幾分,平日裡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寧覺也跟著對畢方溫和了起來,沒有再明顯地和陸行衣對著幹,可是有時畢方和陸行衣說著笑著,不經意間抬頭,會看見定定凝視著自己的寧覺。那眼神沉靜如冰,深邃得恍惚間讓人有點慌張。
像是在醞釀著什麼情緒一樣,氣氛在不知不覺中凝滯了下來。
剛開始小鬼和小胖球還會嬉笑打鬧一番,但隨著寧覺的態度越來越冷,一眾人也越來越小心翼翼。唯恐一個不小心便會激起怒火滔天,雖然小鬼曾經脫口而出,為什麼要擔心這麼一個半途出現的妖獸,它們和寧覺根本就不熟。
畢方心底很慌。
誠然如小鬼所說,除了她和陸行衣,這裡誰都對寧覺不熟悉。沒有先前一起上路一起冒險的磨合,自然也不會有感情。別的不說,就是月迦,對陸行衣和寧覺的態度也有著明顯的不同。
寧覺什麼都沒說,還是維持著淡漠的態度,像一盞陳年老燈,冷眼看著身邊的景緻。因為天性氣場太強,再加上冷言寡語,無形中,似乎造成了一種他被孤立的感覺。
畢方看著眼裡,急在心底。
於是不自覺地,畢方開始有事沒事就和寧覺說兩句話。寧覺態度冷然,但看見畢方湊過來,臉上總會浮現一抹淡淡的淺笑。這種溫柔的態度是畢方追逐了他上千年,從來沒有見過的。突兀地出現在面前,會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只是,忽略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喜悅還是會從心底不可避免地湧來。
畢方追著寧覺,實在太久了。久得在潛意識裡,她被寧覺拒絕已經成為習慣。習慣成自然,忽如其來的溫柔反倒讓她不知所措,有種守得雲開見日明的舒暢,還有一點點縈繞在心間不明不白的惆悵。
畢方開始對寧覺越來越好,開始像在天庭一樣纏著他。陸行衣拳頭握了又握,有意無意地在兩人中間插一腳,臉上的笑容越發慘淡。
……
月迦和小胖球看得大搖其頭,擋住咬著手指頭大喊“我看不到了”的小鬼,暗地裡替陸行衣著急。
紫蘇看得眼睛都瞪了出來,幾度打算衝到陸行衣面前給他狠狠敲一暴慄,被茶仙以“未免病情加重還是先在天庭裡呆久一點”的理由,又按住了。
唯一覺得開心的,估計只有元始天尊和玉帝,他們似乎看到了押在寧覺身上的錢翻滾著向自己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