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潔怕顧國慶找到我,承諾幫助王勇,他是我的恩人,所以我就答應了。她還利用權力把我和王勇的名字資料都改了,我姓了我媽*姓。後來,知道她去世了,我只想和你相認,又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可是你不聞不問,你是不是恨著我?不願意原諒我?”
聽著她說的那些陳年舊事,對安玉潔口誅筆伐,看著她潸然淚下,顧冼塵更加悲觀:據說血緣是神奇的,可為什麼父親和自己生活了這些年都沒有發現自己是他的親生女兒?可見人靠得住的真只有自己。
“其實,你只做錯了一件事,就是生下我。”顧冼塵覺得這樣的母親同她心中描摹的母親形象大相徑庭,陌生得沒有一點親近的慾望。
“美美。”田靜滿腔的苦無從訴說,照顧癱瘓的人,對女兒思念,後悔,自責……她從沒有好過一天,
“真相我都知道了,又能怎樣?”顧冼塵望著窗外,“一切都不會改變。”
說到底我都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不如養女!
想來能夠迷住兩個男人,讓他們沒齒難忘,當初也應該是清水出芙蓉般美麗,然而歲月真是無情,如今她被怨念折磨失了清純,也失了氣度。
顧冼塵滿腦袋都是安玉潔鎮定自若的樣子,哪怕是病入膏肓,她也一樣的淡定。
是因為成竹在胸,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吧!可自己後來不也逃了嗎?她抓住了人,可人的心呢?
安玉潔真了不起,雖然她沒有幸福,因為她的幸福早就不在了。但她活生生拆散一對對鴛鴦,還讓那些人都變成了怨男怨女,成功的讓傷害了她的人也萬劫不復。
不僅如此,女兒還同親生父母形同路人。特別是父親與女兒,朝夕相處卻不得知,忽略,漠視……情何以堪?
安玉潔當時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所有的棋子都受她控制……
該是何等快意!
……
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到頭來,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她不要像君玫心生怨念,也不要成為於在芳一輩子不甘,當然也不想如安玉潔一樣心機重重……
正文 44,逃離
接下來的日子奇異的平靜,好像突然之間所有的煩惱都消失殆盡。顧冼塵對於所有的問題都只笑不語。
一轉眼就快到春節了,春節要團圓,哥哥也該回來了。想到此,顧冼塵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顧國慶和田靜試探著問顧冼塵要不要買房子?上班不方便還可以回來住?甚至顧國慶還提到要給她一些股份……
顧冼塵統統不置一詞。
為了女兒的幸福,顧國情和田靜還親自去找到於在芳。
於在芳自是沒有好臉色,聽完王勇的故事,知道他當初因為地質勘查而摔斷雙腿癱瘓在床,她更加心疼,儘管田靜照顧了勇哥二十年,還為此接受安玉潔的資助放棄和女兒相認。可是她心中對田靜的“橫刀奪愛”,姐姐的死還是難以釋然。
再見顧冼塵,於在芳的婆婆姿態也就拿了起來,頤指氣使的樣子顯得顧冼塵更加低眉順眼。
郝敬看她晚上常常泡在網上,走近一看,很多時候都見她在不耐煩地鬥地主,已經負幾千分了,於是笑話她:“你這樣只能做千年的包身工。”
也不知這個詞觸到了顧冼塵的哪裡,一晚上都沒有說話。弄得郝敬暗自懊惱。
顧冼塵請了年假,說要歇息幾天。
顧冼塵每天把家裡收拾得整整齊齊。過季的衣物也分類放好,很多的溫柔讓郝敬甜蜜得不禁揣測。
他說不出原因,可是兩個人相處冷暖自知,晚上愈加纏綿,可是身體的貼近並沒有帶來多餘的溫度,郝敬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這天下班,郝敬開啟門,家裡靜悄悄的,屋子裡收拾的依舊溫馨,桌上是擺好的飯菜。
幾個精緻的菜,都是郝敬愛吃的,郝敬看了看乾淨整潔的房間和陽臺上晾著的衣物,“人呢?”
……
“美美”
沒有回聲,心裡有點慌。
“美美”
還是沒有回聲,他壓下心裡的不安,四處張望:床頭櫃上有紙。
有信。
還有“離婚協議”,顧冼塵已經簽名。
電腦上,一切痕跡都清空了。
……
顧國慶看著郝敬遞來的信和協議,眼神複雜:“找過她了嗎?”
“只問了幾個常來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