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師傅!師傅我有罪啊!”
“唉……”滌塵搖了搖頭,“痴兒啊痴兒!你好糊塗啊!”
“我知道我做事糊塗,可是事以至此,還請師傅……”
“孩子被埋在哪兒了?”
“喪事是太太辦的,我並不知情。”
“唉……想也是不難打聽的,此事還得煩勞你的父母,那孩子雖小,怨氣卻是不小,非血親不能沾身,你找你的父母去把她找出來,由你抱著連念七七四十九天《往生經》將她怨氣消除,重新安葬,此事方能了結。”
“不!不行!不!我……”
“你道那人人都是武媚娘是富貴以極千年難遇的命數?做下那等事也不怕報應!此事若不如此,定不能善了!”滌塵厲聲說道,“那孩兒本是幾世的修行才投生到蔣家這樣的人家,本是富貴榮華一生的命數,竟因你擅改,她怨氣難平,不拖著你去閻羅殿裡打官司,怕是……”
“師傅救我啊!”
“唉……”滌塵搖了搖頭,“此事只能救你母親了……她本是你母,若是念九九八十一天《往生經》也是有用的,只是你死後必定因此受烈焰焚身之苦……”
“唉,此世已然難過,哪裡管得了來世!”司馬靜搖頭道,她真的悔了,可卻悔之晚矣!
閔四娘是到了晚飯時分才知道滌塵來了又走了的,平時有個風吹草動都會現身的滌塵竟然未與她照面就走了,實在是——她只在心裡略想了想,就把眼光放到了出奇沉默的張月娘身上。
張月娘如今把薛靜安的喪禮一心一意地攬在了自己一個人身上,小至貢果,大至待客的筵席無不安排的妥妥當當,做事雷厲風行,條理清楚,哪還是平日那個庸碌無為的樣子?
按規矩,薛靜安應是停靈等著蔣四爺回來再行下葬,可是蔣家做賊心虛,怕遲則生變,想要早早下葬,薛家不肯,定要等蔣四爺,蔣家說冰少,薛家就拉了幾大車的冰來……想到這裡閔四娘忍不住想要笑,蔣家啊蔣家,這京裡能惹的不能惹的都惹了,離眾叛親離還有多遠?
如今連蔣呂氏的鬢邊都生了白髮,背微微有些駝,這幾次三番的慘事,蔣家卻從不思己過……
蔣呂氏將手裡的茶杯扔到蔣佑昌的頭上,“這話也是你說的?也不想想我都是為了誰!”
“這都是滌塵的原話,兒子並未做假啊!”
“傻兒子!你上了那滌塵的當了!怕是早有人疑心你大哥一家的死因,想要背後捅蔣家的刀子,你道那些牛鼻子老道背後都沒人嗎?”
“可是太太!”
“當初陳雨霖大鬧時又能如何?不過是嚇病幾個下人,打碎些東西罷了,我有通天觀百年的靈符護身,她能奈我何?”
“太太……”蔣佑昌心想,您倒是沒事了,可這府裡接二連三的出事也是實情啊,“太太,不如咱們暗地裡再找找別人……”
“你總算說出了句可我心意的話了。”蔣呂氏說道,“我就不信,這佑大的京城,竟沒人比滌塵更有神通!”
作者有話要說:當然是明面上的三進
☆、紙包火(一)
修姨娘抱著孩子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的出了蔣家的大門,她不知所謂的十日內定叫你離開蔣府,竟然是蔣佑臨親自派了車馬,把她安置在外宅。
“最近這些日子府裡不太平,孩子還小,你先帶著孩子挪出去吧。”蔣佑臨說完,搖頭嘆氣。
“三爺,您這是什麼意思?”修姨娘心中一喜,為怕被蔣佑臨看出喜意來,強自鎮定說道。
“自從家裡出了一事,這滿府的孩子沒有活過百天的,早知道讓咱們這個兒子生在外邊好了。”蔣佑臨摸摸兒子粉嫩的小臉。
“三爺……孩子的名字還沒取呢?”
“就叫小寶吧,滿了週歲再取大名也來得及。”蔣佑臨繼續說,他身邊的女人不少,要說有點真感情的也就是修姨娘了,他跟秦玉珠之間說是夫妻不如說是甩不脫的仇人。
趁著秦玉珠在正院花廳理事,蔣佑臨間修姨娘收拾了細軟帶了孩子悄悄的離了院子,從後院角門出去了,修姨娘見往來下僕似是沒看見他們這麼往外走似的,不由得有些疑惑,“此事太太知道嗎?”
“太太自然是知道的。”蔣佑臨說道,“你先去外邊宅子住著,那邊什麼都有,過幾天我再送些銀子給你。”
“是。”修姨娘福了一福,眼睛忽然一紅,說起來蔣佑臨對她還是不錯的,有什麼事都不瞞著她,錢物上從不小氣,她只是恨自己父母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