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是從少爺您那個小房間裡胡亂拿的,真沒想到,您送給古金斯小姐的禮物,隨便一件都價值連城,她不收真是傻瓜!”
“你這小子果然越來越沒分寸,敢罵你主人的未婚妻是傻瓜!”
“未婚妻?”彼德無奈地搖頭,“少爺,您在作白日夢嗎?聽說她現在天天跟塔西斯王子早出晚歸,您還指望她能成為您的未婚妻嗎?”
“不是指望,是確信!”他撢揮袖上的灰塵,“否則我待在這裡幹什麼?”
“唉,少爺,我應該說您自信呢?還是說您可憐呢?”彼德眼中閃爍同情的淚光。
“你應該馬上下樓,開著你的小車,滾回去!”他瞪了瞪話多又礙眼的彼德。
“少爺,您的叔叔打過幾次電話給您,問您為什麼不去公司,有一堆檔案還等著您簽字呢!”彼德總算找到了逗留的藉口。
“他不是答應要放我一個月的假嗎?難道還嫌錢賺得不夠多?”
“他大概後悔了,發現錢越多越好。”
“好吧!”雷曦駿靈機一動,拍拍彼德的肩,“既然你來了,我就交個任務給你!以後每隔兩、三天你就以沙伊爾勳爵的名義到這座城堡來,把公司要簽字的檔案帶給我,明白?”
“少爺,檔案是小事,勸您不要為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揮霍了大好時光,才是我來這兒的真正目的。”彼德抬頭挺胸,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語調慷慨激昂。
“對不起,”瑪麗敲門而入,“沙伊爾勳爵,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夫人請您到飯廳用餐。”
彼德猛然看見這個跟他同樣金髮藍眼、長滿雀斑的小女孩,像觸了電似的,頓時呆了呆。
瑪麗發現有人凝望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得意,“雷管家,還有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呢?”反應靈敏的雷曦駿嗅到了空氣中一股曖昧的氣息,看看這對觸電的孩子,會心一笑。
聽到問話,恍了神的瑪麗趕緊說:“小姐說她現在不想吃晚餐,我們是要將餐點送進她房裡,還是等她餓了再叫廚子做?”
“小姐回來了?”他感到納悶,她不是說今天要晚點回來嗎?
“是的,但她一回來就躲在花房裡悶悶不樂,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瑪麗聳聳肩,“大概是跟塔西斯王子吵架了,戀愛中的女人真叫人捉摸不透呢!”
“把飯菜端到她房裡吧,我會勸她按時吃的。”雷曦駿蹙緊了眉。
“但願您能勸得動她。”瑪麗用眼角瞥了瞥那個仍然痴痴望著她的男孩,心頭有些小鹿亂撞,卻裝出吟持的模樣,迅速出去了。
門關上,雷曦駿調侃地拍了彼德的肩,“現在,去陪侯爵夫人用晚餐吧,我的勳爵!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男人會為了喜歡的女人揮霍大好時光了吧?相信從此以後,即使不送檔案,你也會另找藉口常到這兒來坐坐的。”
做一個管家還真是辛苦呀,不僅要照顧主人的身體,還得照顧她的心。
雷曦駿走進花房的時候,正值大雨滂沱,雨水從花房天頂沖刷而落,他們就像置身於瀑布之下。
天地間,迷迷茫茫,花房裡卻是奼紫嫣紅,季薇薇坐在一叢鬱金香中央。
“外面很冷,這兒卻是四季如春,好舒服……”聽見腳步聲,她不回頭也知道是誰,像貓咪般的伸了個懶腰。
“妳小時候一不開心,就喜歡躲到這種地方,”雷曦駿揚起了笑容,“還記得我們以前的鄰居沃爾太太在房頂上搭了個花房嗎?有一次妳踩壞了她的鈴蘭。”
“呸,”季薇薇耍賴,“鈴蘭不是我踩壞的,是你!”
“從小就喜歡誣陷我,現在還是一樣!”他走過去,摸摸她的頭,“以前妳做了什麼壞事,別人總是找到我家,叫我父母把我痛打一頓!”
“你被小流氓欺負的時候,總是我替你打抱不平,也弄得一身是傷!”她不服氣地反駁。
“好,算妳有理,”他挨著她坐下,“現在,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
“哼!我哪有不開心?”她別過臉去。
“躲進花房、不吃晚餐、說話時氣沖沖的,種種跡象表明了妳此刻的心情。”他逐一推理。
“哼,想扮偵探?好,我就讓你扮到底!猜猜我為什麼不開心?”她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
“肯定跟塔西斯王子有關。”
她的嘻皮笑臉頓時凝固,“瑪麗那個該死的傢伙跟你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不用她說,誰都可以猜到,戀愛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