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見他的影子,我忽然心裡生出一絲害怕,害怕我之前自以為的“確信”轟然倒塌。
上帝果然還是幫我的,當我走出圖書館正將手機貼在耳邊時,眼神恰如其分地搜尋到了那抹熟悉的清冷身影。白色的襯衫外面套著一件藍色低領毛衣,鬆鬆垮垮地披在他略顯削瘦的身上,那是出自“唐氏”出品的毛衣,全世界只有一件。我收起電話,兀自微笑,他在我一丈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直直地站著,看不清表情。
我並沒有猶豫,就像早些時候他因為母親生病不告而別消失的那陣子,我坐在他寢室樓下的花壇邊上,看到他頃長清冷的身影,那時候也是毫不猶豫地衝上去抱住他,一點兒思考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如今也是這樣,我撲到他懷裡,甚至來不及欣賞他的表情,滿腦子只想著一件事,我要抱住這個我喜歡的男生。
“阿駱。。。我不生氣了,咱們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良久,他沒有回答我。我仰起腦袋來看他,他也是這樣看著我,眼底的情緒複雜難辨卻又似乎隱忍著什麼。終於,他拉起我的手,還是那樣堅定執著的樣子。我心裡微微一暖,任他拉著手緩緩前行。
T大沿途的風景在身邊一一錯過,我習慣了T大學生偶爾投射過來的好奇打量目光,甚至有時會報以甜甜一笑。我心情漸漸好轉了,覺得沒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他走得奇慢,比之前我們閒來漫步時候的節奏還要慢,這倒有些不尋常。
“我們去哪裡?”
我怪自己講出這句話破壞了氣氛,其實管他要去哪裡,只要他是牽著我的手,那我願意隨他去任何地方。
他還是沒有回答。驚人的沉默。
第二次,我覺得他表現得不尋常。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怪我不理解他?怪我小題大做?我內心突然小小的糾結起來。
這段路並沒有走多遠,我們停住在T大行政樓的下方,前邊佈告欄邊上稀稀拉拉地站著幾個學生。
我有瞬間的失神,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有什麼事情不想弄懂。邱駱沒給我足夠的時間用來心理建設,拉著我走近佈告欄,一步一步,那麼堅定的樣子。我心裡陡然間惶恐。
前面幾個學生相當配合地給我們讓出空位,那張不過A4大小的白紙上方是紅頭文字,下邊的正文亦不過數字,簡單了了,右下方是紅色的學校印章,印得異常完美清晰。我抬頭看去,兩個名字,趙伶俐告訴我說應該是她和陳可風,但是為什麼不是呢?多麼清晰的印刷,兩個人的名字緊緊挨在一起,一上一下。
邱駱。
趙伶俐。
這就是結果?公費赴美留學的名單,經過校方層層篩選後確定的結果?居然沒有風哥呢,我好笑地想。
轉過頭,我微笑。“其實,趙伶俐早就告訴我了,所以我一點兒也不驚訝。”
“阿駱,恭喜你。這個機會實在難得,常春藤的大學唉,多少人羨慕?我們今天干脆吃頓大餐慶祝吧!”
“好。”
我愣了愣,他說好,神色一貫的冷靜,眉目間一貫的淡定,聲音一貫的無波無瀾。
其實真的吃不下,下午三點的時間,哪有肚子裝大餐?我拖著他去EVIL
CAé,兩杯咖啡,兩碟蛋糕。相對坐著,他沉默地吃,靜靜地聽我說話。我說阿駱,你到了美國之後我們改成視訊聊天。我說阿駱,外國女孩子跟我們文化背景不一樣,你應該不會喜歡吧?我說阿駱,趙伶俐是不是跟你不同專業?你不要因為我不在就移情別戀。我說阿駱,放假的時候一定要回來看我,或者是,你什麼時候有空我飛去看你。
他不喜甜食,連去年我的生日蛋糕都沒有吃過一口,可他現在卻默默地啃著我點給他的慕斯小蛋糕,沒有一絲猶豫。其實有的時候,我真的是又笨又清醒,而他難得的反常。
“我怎麼覺得出國的好像的是我不是你?”我歪著腦袋,笑看著她。
“你什麼時候走?一般辦手續要多久?”我心情輕鬆地問他,就如同再問他“你吃了麼?”顯然,這是個白痴問題。
“大四開學之前就該走了吧。”
哦,沉默是金的邱駱同學總算開了金口,我會意地點點頭。
“你要去。。。多久?”我捧著咖啡杯,聲音輕快得如同不是自己的,“我有一位表哥在澳大利亞留學了兩年,去年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變胖了很多。阿駱,你也要注意。”
“佳琪。”
“嗯?”
“沒什麼。”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