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髒話會教壞自己的孩子的。”
宋劍繼續驚訝。當年左夫去讀大學的時候,宋劍就笑話他:“快別上大學了,現在大學生有啥用啊?我那小店裡數我文憑最低,高中剛畢業,但是我所有手下都是大學生!”哥們幾個裡數宋劍做買賣最早,做教師只是父母的安排,他有自己的生意。
但是並不是大學讓左夫改掉說髒話的毛病,是肖未言。
記得一次左夫談起學校的一位老師時,說:“*,他還能叫個男人啊?媽的就是一個娘娘腔!”
未言當時臉上的器官都揪在了一起:“你說什麼?”
左夫重複說:“我說他不像個男人啊!”還是理直氣壯,忿忿不平。
“但是,你可不可以把那些用來表達強烈情感的、在《新華字典》裡找不到的形容詞都省略了呢?你可是我老大呀!老大這麼教導小弟不太適合吧?”
他就摸一下她的頭:“小樣兒!習慣了!”
她繼續不饒:“習慣了也得改!誰好人家孩子說話這樣啊!以後不許再這麼說話了,知道不?”語氣像在教育一個小孩子。
他賭氣:“知道了!我怎麼感覺你像我老大似的呢!”
“這話說的,偉大領袖毛主席曾經說過,‘不管是黨內人士還是黨外人士,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說得對;我們就改正!以後你再說髒話我就削你一頓!”
左夫忍不住笑,在後來的相處裡,未言會很輕易地指正他“別說髒話!”也就是在肖未言的“教導”下,他真的把說髒話的毛病改掉了。所以今天,當宋劍說了“*”字的時候,他很容易就想到了未言指正自己時的神情,所以也指正起宋劍來。
宋劍不以為然,又來了一句:“*!有毛病!”
左夫不再說話,只是喝酒。大口地灌進去,在烈酒灼燒自己的胃的時候,他說:
“我要把那兩個混蛋找出來,弄明白整個事情,讓她能徹底解脫出來。這也許是我最後能為她做的了。”
最後為她做一件事,讓她今後的人生可以輕鬆地行走。讓她的眼中、心裡都單純得如當年那個與他唇槍舌戰的丫頭,那個永遠和他抬槓子的丫頭,那個連和他一起用餐都要搶著買單的丫頭,那個驕傲的丫頭。
宋劍第一個反駁:“你何必呢?你這樣做了又能怎樣?是你先放棄的,你個懦夫!那麼好的女人你都不珍惜!”
但是最後還是宋劍想到了辦法。左夫知道他的辦法自己從前經常用。但是,自從媽媽在風雪中等候他的那刻開始,他已經決定再不涉足江湖了。
但是,現在,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既然警察沒有辦法找出那兩個人來,他只能用這樣的辦法。
左夫很容易找到了郎錢程。
新建的寫字樓,寬大的板臺後,郎錢程一身筆挺的西裝,接到秘書很高興:“沒想到你會找我。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我說過,我欣賞你,想交你這個朋友。”
左夫很謹慎,他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他不想再涉足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價交換,把事情都擺到桌面上。
“謝謝郎大哥,我希望大哥能幫助我找到兩個人,但是我希望能先知道我要付出的條件。”
郎錢程長長地“嗯”了一聲,神色並不愉快。慢慢地他說:“你不出來混實在是可惜了。”
左夫不說話,他知道他能馬上知道條件了。
郎錢程告訴身邊的小弟:“去把我弟弟叫來。”
左夫有點擔心。他不知道郎錢程這樣做的意思。
一個輪椅被推進來,輪椅上的人精神還算好。
郎錢程指著左夫問輪椅上的人:“你認識他嗎?”
輪椅上的人很認真:“認識,我永遠都忘不了他。”
左夫在心裡告訴自己,可能付出的代價會很慘重,但是隻要能解出肖未言的心疑,他什麼都願意付出。
郎錢程問左夫:“你認識他嗎?”
左夫搖頭。年輕的時候混社會,打打殺殺,可能是自己打傷了這人的一雙腿。最終這世界很小,輪迴間,虧欠的都要報償。
郎錢程過來拍了拍左夫的肩膀,慢慢說:“你說過誰都有個在意的女人。他是我在意的那個女人的弟弟。她死前什麼話都沒有說,只說讓我好好對待她的弟弟。你知道,我寧願廢掉的是我的腿。”
雖然並不記得,但是看來是躲不過了,所以左夫實話實說:“我今天來也是為了我在意的那個女人,所以,我什麼條件都願意答應。”